第七十一章 弗朗机的用途
由于张顺受后世思想影响,素来推崇鸟铳、野战炮,而轻视三眼铳、快枪、弗朗机炮之流。 结果他没想到弗朗机在明军的火器体系中居然有如此重要的地位。 当这些疾驰的骑兵靠近七八十步的时候,鸟铳、弗朗机一时俱发,不少骑兵顿时横尸当场。 然而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一轮结束,一轮又起。在王定镇定自若的指挥下,鸟铳手熟练的清理了铳膛,然后倒入火药、铅弹。 而弗朗机炮手却迅速的取下了滚烫的子铳不过,换上了新子铳继续发射。 在那些鸟铳重新装填完毕,再度射击的时候,那些弗朗机至少已经射击了三四次了。 这火力密度,张顺看的眼睛都直了。 “这些是马上弗朗机。”王奇瑛见张顺神色,心下虽然奇怪,仍然忍不住解释道。 “每门重八到十斤左右,长两三尺,各配备子铳一百出。” “每出子铳装填火药三两半,铅子三两,分独子和散子两种,专门为了针对蒙古骑兵而设。” “独子能射八十步,威力不下鸟铳而射速胜之。散子可等敌人靠近而发,无有不倒者。” 三两?如果装填三钱的铅子能装填三十颗,这霰弹密度也可以了! 张顺心算了一下,心里不要赞叹道。 说时迟,那时快,不多时套虏骑兵便呼啸而至。 “弗朗机换弹!”王定不由连忙下令道。 弗朗机炮手身后的士卒早取了散子子铳递交过去,炮手熟练的装填在弗朗机后半段,稍作瞄准便点燃了引线。 引线冒着“嗤嗤”的火没入到弗朗机子铳之中,随即一阵震耳欲聋的炮声响了起来。 彼时套虏骑兵已经距离义军车阵不过二三十步,哪里避得开? 顿时一阵人仰马翻,不知道有多少人马被打死在当场,又有多少战马受了惊,在战场上乱窜了起来。 “''啊啊啊!”正当张顺把注意力放在对面的敌人身上的时候,不远处义军士卒也早有人中了一箭,正躺在那里惨叫不已。 “护士,护士,快上去救下伤者!”王定的榆林营仍然是按照明军编制的新营,除了配备两个军医以外,哪里管的这许多伤者? 只有张顺亲卫里配备了十来个五大三粗的护士,他不由连忙下令道。 “不急,不急,敌人这是要冲阵了,稍等一会儿再上不迟!”女人外向,那王奇瑛怕折损了夫君的人马,不由劝阻道。 “这些鞑子吃多了亏,早已经学精了,不敢在阵外和我军对射了!” 原来这些骑射手和步弓手不同,其弓箭杀伤距离不过二三十步,无论杀伤力还是射程都不如弗朗机。 故而蒙古骑兵与明军对阵,只能硬着头皮冲杀上前。 在进入弓箭射程以后,他们尽量多射上两箭,然后放平钩镰枪,抽出腰刀和明军肉搏。 如今王定所用战法正是明军传统战法,这一伙套虏骑兵也只能按照原本战法冲了上来。 别看这仅仅二三十步短短距离,仍然是蒙古骑兵的死亡之路。 义军长枪手已经支起手中的长枪,准备抵御骑兵的冲锋了,而弗朗机炮手犹自不肯干休。 他们早又换上了子铳,在敌人骑兵冲上来的最后关头,再度点燃了手里的弗朗机炮。 这一下毋须瞄准,这些虏寇当场又不知道被打死打伤了多少人。 而就在炮声结束的同时,这些骑兵终于狠狠的撞入到义军的车阵之上。 密密麻麻的长枪和厚重的辎重车限制了略显凌乱的虏寇骑兵的冲击,双方战作了一团。 彼时弗朗机的硝烟尚未散去,早有刀盾手一手举盾一手持刀,跳将过去。 那些骑兵正和长枪手战作一团,哪里有空理他们? 这些刀盾手一边举着盾牌抵挡头顶的攻击,一边用手里的腰刀砍斫战马下面马腿。 莫说这些虏寇乃是半具装骑兵,哪怕是冷兵器时代全具装骑兵,也无法护住柔弱的马腿,哪里不知任他们砍斫? 当然,无论什么时代,这种砍马腿之事都是极具凶险之时。 若不是榆林营中有大量榆林将门的家丁精锐,恐怕还没有几个敢“上去送死”。 但张顺自个亲眼所见,就有好几个刀盾手一不小心被吃疼的战马踢了一下,摔倒在地上,半晌起不来了。 还有几个武艺不精,被马上虏寇用钩镰枪勾开了盾牌,被一枪刺在了颈部,横死当场。 还有一些套虏趁机抵近射击,哪怕身着精良铠甲的士卒仍然有人被对方长弓重箭射透了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