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
“她死了!”
秦信像是疯了一样,疯疯癫癫地又哭又笑,嘴中念着“她死了”“她死了”的话。
“不会的!”
池澜心头一梗,更是听不得这话,反手便是一巴掌,将他白净的脸打得红肿,肿起了一个巴掌印。
“阿娘不会抛下我的!”
“不会的不会的!阿娘不会死的!你少在这里咒她!!!”
池澜怒目圆瞪,上前推搡他像是活要将他吃了。
可他这么说,又是这样的一个情形,池澜渐渐也没了气力打他,泪水决堤,慢慢地蹲下身去,放声地哭泣。
秦信咬着牙,眼眶也红了,一个站着,一个蹲下,二人相对而泣。
池澜本身就有病在身,哭得猛烈了,一不小心就背了气,哭晕了过去。
莺莺被她吓得半死,赶忙喊人来帮忙将她抬进屋里,又请了大夫。
幸好只是伤心过度,一时背了气,并没有什么大碍。
莺莺这才松了口气。
这回后知后觉,这才串联起一切,原来姑娘早就有预感夫人出了事,怪不得这段时日日夜不停歇地在寻找着她的踪迹,就连自己的身体也顾不上,高热反反复复地起了好几回,都将她吓死。
莺莺怜爱地抚摸着池澜的脸,将她的碎发拨开,泪水也模糊了视线。
夫人不在了,这世上又少了一个疼爱姑娘的人了,姑娘又少了一个亲人……
莺莺抽噎着,捂着脸,急忙起身出了屋外,生怕自己的声音吵到了她。
为何好人就不能长命百岁呢?
为何姑娘要遭遇亲人离世的切肤之痛呢?
姑娘这么好的一个人,为何要让她经历这些?
莺莺捂着嘴,压抑着哭声,瘦小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只听得见抽抽噎噎极低的呜咽声。
“莺莺姐?”福清听见她的哭声跑了过来,“莺莺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啊,我帮你打他!”
莺莺呜呜地哭着,一边摇了摇头。
“没、没有,没有人欺负我……”她擦了擦眼泪,平复下情绪,问他,“你怎么跑过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福清挠了挠头,听到她的询问,一拍脑袋,笑嘻嘻地说道:“哦,是郎君给姑娘送的信来了。”
他从怀中掏出一叠信件,跟她说道:“郎君寄了好多信给姑娘,但你也知道最近外面不太平,这不,现在才全部送到,都攒了这么多了。”
莺莺擦干眼泪,又擦了擦手,接过那沓信,她道:“我这就给姑娘。”
有大公子的信转移注意力,相信姑娘就不会那么伤心。
莺莺急忙走了进去,仔细地瞧了眼床榻上躺着的池澜,见她直愣愣地睁着眼看着床顶,眼神空洞,心中更是不好受,她哽咽着,轻声道:“姑娘?”
“……”池澜像是听不到她的声音一样,没有半点反应。
“姑娘,大公子给您寄的信到了。”莺莺柔声哄她,“您要看看吗?说不定大公子已经平复战乱了……”
这样说着,池澜眼珠子动了动,撑着虚弱的身子坐了起来,干涩沙哑的声音说道:“嗯,我要看……”
莺莺将那沓信递给她,转身出了屋外,给她留下一个私人的空间。
池澜望向那一沓信纸,瘪了瘪嘴,揉揉眼睛,拿起其中的一封趴在床榻上看了起来。
“?”
“一切安好,勿念,挚爱蛮蛮。”池澜注意被转移,她讶异地前后左右翻看那一页的纸,想要从大片的空白中找出遗漏的部分。
秦岸就写了这个?
就那么几个字?
池澜撅起嘴,又看起了其他的。
还是一样的短小简洁,但是都是以“挚爱蛮蛮”作为结尾,半点关于他的详细信息都没有。
池澜有些失落。
失落过后是浓厚的疲倦感和苍凉。
她好想阿娘,好想秦岸。
她不敢相信阿娘会死的,阿娘不会的。
可又记起前世的事,阿娘就是因为知晓秦信对她们家做的事,阿娘才羞愧愤懑,一时投了湖。
池澜吸了吸,眼睛已经哭到了干涩,没有半滴眼泪流出来。
她将这些信件收好,攒了些力气了,又准备出门去寻找阿娘的踪迹。
她一定要找到她,就算,就算真的是她不能接受的结果,她一定要见到她!
*
秦岸在上京被皇帝册封为太傅,全力辅佐小皇帝时,整朝哗然,但因是皇帝弥留之际留下的遗言,一众大臣也不好反驳,只能硬生生地应了,然后见证皇帝咽气驾崩。
举国为先帝默哀,国丧办的轰轰烈烈。
秦岸在上京地位水涨船高的消息传回了泾阳,秦氏族人恨不得连开几日宴席庆祝,大放鞭炮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