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
奴婢带您回家……”
那夫人本想叫大夫给她看看伤的,但见她异常抵触着旁人的接近,除了身边的云秀,谁都不让靠近,她又羞愧又自责,只好安排好人马,将她护送回秦家,结果人一到秦府便彻底晕了过去。
池澜听着事情的缘由,袖中的手掌握拳又松开又紧握,额上青筋凸了起来,眼尾殷红。
原来,原来阿娘受了这样的委屈,怪她没有本事,竟让阿娘受到如此大的羞辱。
她哽咽着,声音沙哑冷厉,“那人是谁?”
“城东的严家。”云秀恶狠狠地吐出,心中为自己的夫人心疼,又觉得那人恶心极了,池澜一问,她便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池澜点了点头,“你好生照顾阿娘,若她问起,你莫要跟她说我已经知晓了始末。”
“嗯,奴晓得了。”
池澜怒火蕴在胸口,几欲要将她的理智烧毁,恨不得拿上一把剑,将那人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云秀退了下去。
秦岸向她走来,声音温和问她:“还好吗?”
池澜默了默,点点头,“嗯。”
许是看出她的情绪不佳,略微知晓她的心思,秦岸没说什么,牵着她往她的寝屋走去。
“时候也不早了,你好好歇息一下,池夫人会没事的,你要先顾好自己的身子才能照顾她……”
今日的秦岸话真的很多,池澜思绪飘忽,点了点头。
秦岸揉了揉她的发顶,留出给她自由消化的时间,自己回了葳蕤轩。
出了蘅兰居,福清还等在外面,秦岸顿了顿,侧头问他:“福来可好了?”
福清点了点头,“好的差不多了,哥哥说过几日就回来伺候您!”
秦岸点了点头,默然不语。
福清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
翌日。
池母从噩梦中惊醒,方要喊人进来时,云秀便敲了她的门。
“夫人,夫人醒了吗?”
她清了清嗓子,应声:“嗯。”
“夫人,三老爷过来看您了……”云秀瞥了眼旁边的秦信,对里面的人说道。
池母愣了愣,默了半晌:“进来吧。”
云秀带着秦信走了进来。
一进来他就闻到了那股很浓的药味。
他浓密的眉头一皱。
犀利的目光看向了靠坐在床榻上的美妇人,眉心拢着,“身子可还好?”
他坐在云秀搬来的椅子上,温声问道。
“今早一回来我便在阿娘那里听到你受伤了,这急忙赶来,都忘了给你带些好药。”
池母淡笑道:“没事了,不过是摔伤了,不必劳烦你这么费心,你还有生意要忙碌,还是去忙吧,这里有丫头照顾着,还有老太太和二夫人送来的药材,够了的。”
秦信点了点头,目光毫不遮掩地盯着她缠着纱布的额头,白色的布上从里面晕染出浅色的血迹,薄唇抿了抿,他道:“可是出了什么事?若是有麻烦,我可以——”
“真没事,三爷还是去忙吧。”池母打断他,轻轻柔柔地笑着,但语气是坚决的。
“……”秦信无奈,“我当初答应了慎之要好好照顾你和澜儿,你若受人欺负了,我还一无所知,那我如何对得起他对我的信任?”
池母听到池骏眼眶红了起来,垂下头,那点委屈竟也上来了,吸了吸,哽咽道:“真没事的,若是真耽误了你的事我才真的愧疚……”
秦信知她犟,暗叹了一口气,也没再追问。
静坐了一会儿,他许是真的有事,两人说了会子话,他便匆匆离开。
池母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出神,她并不是那种爽利的女子,反而很拧巴,她想了很多,她也顾虑很多,怕这件事情影响了她蛮蛮的名声,虽然她才是受害者,但这种情况下,更多人只相信是她格外引人注目的美貌勾引了他,才会引得灾祸的发生。
她不想将事情闹大,既给秦家带来麻烦,还会危及到蛮蛮往后的名声,能忍就忍下去,这口气她还是硬着头皮吞了下去。
几日之后,城东的严家出了一件大事,严家家主在外出时被贼人袭击,所带钱财被洗劫一空,而人也没能回来,甚至死相凄惨。
剜心刨肚,就连那命/根/子也未能幸免,最后陈尸荒野,严家人找到尸首时,他的尸体已被被荒野的野狼吃得面目全非。
而与此同时,严家也被人向四皇子检举,贿赂知府、买卖官职等多项罪名,一时间严家成了众矢之的,被官府查封,与之有牵扯的都惶惶不可终日,生怕牵连到自己。
严家树倒猢狲散,那位严老爷做过的坏事都被人揭发了出来,四皇子发了怒,势要彻查严家,以及与买官之事。
这些事都是在休养中的池母所不知的,心中爽快的池澜让人将消息都拦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