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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护国结界内,无法使用法力探知他是否为修士。
何毕转念一想,就算是修士应也不会往叛军阵营来,遂放下几分心来。
“我不是从天上下来的,是从树上往上跳然后落地,”雨轻音说着自己都笑了,“从天上掉下来,人还能活?”
王硕明立马看向来报的兵士,年轻兵士满头冒汗,怀疑自己看花眼了:“当时就看到他突然着地,现在想想那里的确有树林,是小的看错了,请将军恕罪。”
坐在主位的中年将军不耐烦的摆摆手:“下去,好好练练眼力,再有如此乌龙,当斩。”
“谢将军!”小兵士如蒙大赦,立马退出营帐。
何毕走近来,将雨轻音腰间佩剑取下,想要拔剑出鞘,却怎么都无法成功,剑鞘似乎与剑身焊死了。
王硕明哈哈大笑:“这种体力活怎么能让军师亲自做,我来。”遂一把接过剑,随即笑容僵在脸上。
雨轻音立马圆场:“将军,我从小便有一个从戎梦,只可惜天生体弱,家父专门找人给我做了这把仿真剑做装饰佩戴。若将军不弃,音愿献上,聊表衷心。”
此举惹得王硕明大喜,瞬间看他顺眼不少,连忙叫人松绑:“不知贤弟贵姓?”
“免贵姓雨,单名音。”雨轻音活动活动筋骨,笑道。
“好姓,金国视雨为祥物,你来我阵中也是一阵及时雨啊。”
王硕明简略问了问雨轻音志向,发现其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只脑中颇有想法,遂将其留在大帐中留作军师备选。
雨轻音本想直接前往王都,但阴差阳错撞到叛军脸上,便将错就错,先摸清这帮人的底细,再看能不能挽救,该如何避免血战。
至于那个何毕,他也需好好观察。
王硕明此举,也是他有意引导为之,趁他心意。
不知为何,何毕看这个新来的小白脸越发不顺眼。既谄媚又奉迎,还以要向他多学多看为由挤进自己的营帐,严重妨碍他行事。
雨轻音抱着军需进入帐中,朝何毕粲然一笑:“何军师,以后多多指教。”
何毕不再摆出人前那番超然世外的表情,冷哼:“庸俗。”
被讥讽的隽秀青年毫不在意,将自己的被子铺在床板上,倒头就睡:“军师怕我抢你饭碗?我才来第一天就开始胡思乱想,谁是庸人?”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这小白脸在嘲讽他?何毕气得胡子乱飞,还想与其辩个高下,没想到对方已入睡,鼾声如雷。
啧,竟然还打鼾,果真俗不可耐!
何毕气得将铺盖卷了要走,又顾忌王硕明对他产生成见,窝囊得转回身,一夜无眠。
六月二十一,烈阳高照。
修整一夜的雨轻音精力饱满,一大早便在营中闲逛,看头顶光照堪比正午,不由眉头紧皱。
天象竟如此反常。再厉害的法术或妖力都无法直接操控天象,除非是施了逆转妖术,大道发挥修复之力才会产生异象。
照如此看来,王都内连日的倾盆暴雨应已消停。
“一大早的盯着太阳你眼睛不晃啊!”何毕刚一出帐就看他气定神闲的样子,心气郁结。
“嗯?你的眼圈怎么如此黑……我一句话就能让你睡不着觉?”雨轻音不由嗤笑。
何毕更气了。
雨轻音懒得理他,向远处操练的兵士走去,混进队伍一起训练。
待到午饭时刻,负责操练士兵的副将蒙护满脸兴奋的向王硕明举荐雨轻音:“雨音小兄弟虽受限于天生体质,但他却精通武学招式,我们比划了几式,军中无人可敌他。”
被勾肩搭背的雨轻音笑着摆手:“都是各位将军抬举,我是不擅长与人比武的。”
“诶,我们只单说招式,可没说力气,在这方面比过你可就胜之不武了。”另一位瘦高的前锋夸赞道。
就雨音这弱不禁风的身板,谁敢对他动粗?
王硕明大喜,立马命他辅助几位将官开展练兵,自己也颇有兴致的与这瘦猴子比划了几招。
仅仅一天,雨轻音便取得温州起义军高层的青睐,这让何毕非常嫉妒且厌恶。似乎从这瘦猴子来军中后,王硕明都不怎么焦虑攻打陆家岗相关事宜了。
现在还不易轻举妄动,必须得等王都内传来进展,他才能开始行动。就看这小子能得意多久,到时王硕明还不是得仰仗自己才□□?何毕望着校场方向翻了个白眼。
慧王府内,黄太妃心绪纷乱,似乎终于下定决心,她换上朝服,唤来黄离:“你去把那个叫胡岚的绑来忆故园,在园中所有出口处均燃上安神香。”
“小姐!”黄离惊愕轻呼,“您想要……”
“他不正是在逼我做出这个选择?比起龙脉被毁,我这点损失不算什么,”黄太妃拉住黄离的手,重重握了握,“将那个女娃控制在手中,你便有生路,记住了,千万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