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
隋霜在结束了第二次祈福之后,立刻收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那份与陆佑揌勾结的溯州商人的花名册。
隋霜随手翻了两页,往旁边一甩,问:“你想要什么?”
县令赶紧说:“当然是隋大人放弃陆家了。”
隋霜看了县令一眼,非常干脆利落地给出了自己不值钱的承诺:“如你所愿。”
可是卢县令可半点不觉得隋霜是在忽悠他,只想着终于把隋霜这根摇摆不定的大旗抢回来挂在自己的营帐之中了,卢县令狠狠长叹了口气,心里的那股子憋屈可算是出了。
卢县令走后,隋霜看着眼前的这个名册,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实施了一半了,但是事情仍旧没有完。
这三千阶梯的灵台她还得爬一次,后续的事情更不能掉以轻心,越到结尾越要地方会不会出现差池导致前功尽弃。
隋霜撑住了额头,用力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
旁边的春桃想要劝,但是被隋霜摆了摆手,只得止住了话头。
隋霜缓了口气,才轻轻的和春桃说:“去告诉暮雨她们,陆佑揌那边的鱼饵可以收回来了。”
破乌县城这个局最重要的,就是拿捏住几方的利益,让他们互相斗起来,这样隋霜才可以从中得利。而目前,隋霜已经从县令的手里面拿到了商人的把柄,那么下一步,就是要拿到商人那边官场的证据。
这样一场如此大的案件,绝对不可能是一个小小县令能够支撑的起来的。
他们的背后绝对还存在着其他势力。
倘若说这乌县城之中,谁是那个顶顶春风得意的人,那么大概要非现在的陆佑揌莫属了。
他自以为搭上了丞相的线,终于可以抛弃掉自己多年很是看不顺眼的盟友,未来更是一片的光明。等到自己做出了些成绩,就可以凭着这些成绩入主陆家,看看到时候还有谁会看他不起。
陆佑揌紧锣密鼓的张罗着买人的事情。
当初那些个毅然决然将女儿妻子甚至是母亲卖到他这里的人,如今却是痛哭流涕着求他们放过自己。
全然没有了当初那种潇洒的样子。
“啊啊啊啊,我为什么要不去种地,为什么要觉得女人有的是就不再干活。您放过他吧,这可是我们老×家的根儿啊。”诸如此类的痛哭陆佑揌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他全程冷漠的让人倒米抓人,一丝触动也是没有的。
可就在他看着这如此漂亮的账目,还在幻想自己未来能够当上陆家家主,全北陵第一首富的时候,忽然,添香楼的伙计急匆匆的跑到了陆佑揌的眼前。
“不好了老爷,大事不好了。”伙计喘着粗气说。
陆佑揌皱眉,说:“怎的了,你家老爷我现在是鸿运当头,哪里有什么不好了。”
伙计连连摆手:“不是啊,老爷。是那客栈里头的那个黑皮商人,他他他他,他不见了啊。”
陆佑揌一听这话可是急了,他啪的一拍桌子,又注意着周遭的这么多人,赶紧低声说:“什么,你说谁不见了,他背后可是隋大人,他不见,他怎么能不见了?!”
伙计哆哆嗦嗦的,怎么能给他解释不见的缘由,只得不住的说着不见了的事实。
陆佑揌的春风得意还没走完一遭,半路的风光褪成了一身的冷汗。
他看着自己砸钱收回来的人,在乌县已经臭了的名声,还有和县令撕破的脸皮,被金钱和虚荣啃过的脑子终于想到了一个极其骇人的可能性。
陆佑揌一口气没缓上来,直挺挺的倒下了原地。
这可是把一众的下人和家丁吓了个够呛。一群人掐人中的掐人中,泼凉水的泼凉水,扇嘴巴子的扇嘴巴子。
“额————!”陆佑揌一口气倒上来,抓住了眼前人就说,“快快快,我们速速去见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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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霜幽幽的掀了茶盖,刚想喝就被春桃收走了,也不恼,转头问堂下已经被冷汗浸湿了里衣的陆佑揌。
陆佑揌咧嘴,讨好说:“浅露,我这添香楼里面少了个商人,不知道您知道不知道这人的去处啊?”
隋霜礼貌否认:“陆老板您的生意少了什么人,怎得要人要到我这里来了呢。”
陆佑揌被她一句话说的脸色很难看,但是又说:“可是,浅露。你不能这样坑我。我买人的钱已经花出去了,这一家家的米店、粮店、饭店关门关了五天了,我这个成本太高了。”
他现在是恨不得跪在隋霜的脚边让她给一条生路:“卢县令那边我已经得罪狠了,我知道这个商人是从他手里漏出来的,他那边不放开其他商人,我这群男人就砸手里了。”
“而且浅露,因为这笔生意,溯州那边我也有段时间没有走动送货了。浅露,你不能就这样见死不救啊。”
隋霜歪了歪头,旁边的春桃说:“闭上你那张狗嘴,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