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经这一闹,天边已经泛白,闹哄哄的像白日市集一样,吵得钟幼渔头疼。
虽说钟幼渔没捉到刺客,但是国主还是以功过相抵将她打发回了自己的寝宫。
国主见钟幼嫣安然无恙,便率先回了宫。
钟幼嫣扑在如妃的怀里,眼泪掉个没完。
“别哭了!哭有什么用!”
如妃嘴上骂着钟幼嫣,但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眸却缠着阴森森的凶光,恨不能将钟幼渔撕碎:“长公主,今晚的事我记着了,你欺人太甚就别怪本宫无情。”
钟幼渔毫无畏惧迎上她的目光,眼里如一团烈火将眼睛衬得亮堂:“随便你,毕竟你们一家一向不知好歹。谁心里有龌龊大家心知肚明,少在这给我放狠话。”
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如妃果然被刺得说不出话来,一口银牙几乎都要咬碎了。
“公主,我们也回去吧。”凝霜急得满头是汗,及时出声阻止了她们的争吵。
“走吧。”钟幼渔懒得和她们母女两个扯皮,头也不回地走了。
如妃牵着钟幼嫣的手往她的寝宫走去,回首看了一眼钟幼渔的背影,半眯着的眼睛顿时变得锐利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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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幼渔睡下时天已经完全亮了,睡醒后就有些懒散,午时已过还磨磨蹭蹭地不愿起身。
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早晨,凝霜却极速冲进钟幼渔的寝宫,气都来不及喘匀对着钟幼渔大喊道:“公主殿下……你快……快……起来梳洗打……扮……”
钟幼渔就是受不了凝霜经常性的大惊小怪,没什么大事也咋咋乎乎。她在床上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又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蝉蛹。
“又怎么了呀?白天可没有刺客。”
凝霜拍着胸口让自己不至于撅过去:“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来了!”
钟幼渔猛地睁大眼睛,垂死病中惊坐起:“什么!”
凝霜火速拉起钟幼渔,唤来几个宫人手忙脚乱地给她更衣梳洗。
要说钟幼渔来到这个朝代以后最害怕的人是谁,除了太傅,就是深居简出的太后娘娘。这个老人已经年过古稀,但依旧衣冠齐整,仪态端方,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丝不苟的大家风范。
太后眼中的公主一定是钟幼嫣那般的温婉可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毫无意外不拘形迹的钟幼渔必然是入不了她的眼,即使她容貌冠绝,这个老太太也从未正眼看过她。
只会舞刀弄棍、不学无术,对太后而言就是眼中钉肉中刺,加之钟幼渔到了这个年龄还留在宫中,在她眼里,简直是王室的败类,丢尽了王家的脸面。
事实上,钟幼渔在她面前从未有过任何失礼的行为,但是钟幼渔与太后间夹了个如妃,那一切就变得微妙起来。
如妃是太后母家的人,所有关于钟幼渔的传闻通过如妃传入太后的耳中,那就完全变了个样,偏见一旦产生,就是很难改变的事。
久而久之,钟幼渔也就放弃了改变太后的固有印象,反正她一年也见不到她老人家几次,偶尔装装样子就行。
太后娘娘不问六宫已经许久,能让她老人家一大早就赶来宁福宫,必定与昨晚的事有关。
钟幼渔冷笑一声,这如妃一大早也没闲着,这是寻了帮手兴师问罪来了。
太后娘娘踏入宁安宫的时候,钟幼渔外裳还歪歪扭扭地挂在身上,头发还来不及梳,胡乱散着。
果不其然,太后本就严肃的脸顿时变得由青转黑。
钟幼渔聊胜于无地拢了拢头发,福身道:“给王祖母请安。”
太后撇开目光不再看她,仿佛多看她一眼都会伤到她的眼睛:“你这个德行,是希望我安吗?什么时辰了,竟如此懒散!”
钟幼渔沉默不语,自己虽然并不喜欢这个老人,但她毕竟是自己的祖母,就算为了父王,也没有和她起冲突的必要,钟幼渔藏在袖中的手用力握了握,告诉自己一定要忍耐。
太后并没有叫她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丝毫不顾及钟幼渔的脸面:“一天天不学无术,招惹事端,昨晚还闯下如此大祸,如若伤了嫣儿,你可担待的起?老女不嫁,必是祸端,丢的都是王室的脸。”
她是没想到在自己的时代到处充斥着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催婚,到了这个朝代竟然还是这个命运,果然世间女子皆苦,不分时期。
太后微抬着下颌,垂眸看着钟幼渔,眼中满是厌恶:“和你那个外族的娘一样,目无尊长、不识大体。”
太后不喜欢钟幼渔除了有如妃从中作梗外,还有一部分原因便是王后是外族和亲女子,当时王后能登上后位也是国主力排众议,如妃痛失后位,为此太后还与国主置气了很长一段时间。
国主常说钟幼渔的性格像极了王后,那是个不拘小节、爽朗乐观的女子,对待丈夫子女却十分温柔细心,大概也是爱屋及乌,国主对待钟幼渔更是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