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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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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传来说话声,有一道陌生的女人的声音。

“有空吗?”应野抬起眼来看她,眸光很碎。

邬春没往前,伞甚至没收,她觉得此刻的应野有点儿像隔壁养的橘猫,因为常被主人厌弃,所以反而老跑她家来,要笑不笑的样子,憋着委屈。

她心里隐约升起一个答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伞往前移了半寸。

没下雨呢。话是这么说,人已经走到伞下。

“阿野——”

这时,门内有人喊。邬春犹豫了下,没动,忍不住往里面看。

“不管。”

几乎话音刚落,邬春感到手腕一热,大脑还在迟钝着,人已经被带着不自觉跟着跑起来。

湿湿润润的春风将头发吹开,他跑得极快,周遭熟悉的环境倒带般后退,渐渐模糊、陌生起来。从街道至田野,月光如银,树梢笼着雾气,昏黄的灯光远去了,影影绰绰。

拉长的影子在田野间搅碎、又重叠。

应野终于停下来。他不知道这里是哪里,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后知后觉握着的手腕,冰冰凉。

“冷吗?”他放开她的手,脱下毛呢外套,递过去。

还好。邬春这样回,脸色却是惨白的。

应野“嗯”了声,靠过来,低了低头,不容拒绝地,将衣服搭到了她肩上。

“抱歉,就是不想待在那。”她还背着书包,衣服攮上去,鼓着,根本裹不住她。应野的手落在邬春肩上,嘴上与她说话,停顿了一秒,去接书包肩带。

温热的手覆上来,邬春条件反射地退后一步。

“我……”应野下意识去接滑落的衣服,指了指她后背,“书包。”

他在说什么?邬春的心怦怦地跳,耳朵里似有幻鸣。这个年纪,男女生之间已经有了些微妙的性别观念,来往间总刻意疏离着,又架不住荷尔蒙的滋生,朦朦胧胧,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相互牵引。

他是木头么!还是说上海的人都这样“开放”?邬春的目光垂着,水田里沉沉浮浮的藻荇。

电视里,摩登的代名词,那颗闪耀的东方明珠。

上海、上海。邬春在心里念两遍。

那是她以为的漫长的好久,实际上也不过瞬间。

厚厚的温热的毛呢,覆到了她头上,将无名的失落和恍惚藏住了。

衣服完完全全地将她裹住了,温热而柔软的,邬春的睫毛颤了颤,呼吸里多了一缕似有若无的香樟气息。

吓我一跳。她轻声找补,将书包背到正面,掏出厚厚的信封递过去,“你的,上海寄过来的。”想了想,又说,学校守卫室是收发邮件的地方。

“是你的同学吗?”又忍不住问。

一声淡淡的“嗯”,应野当着她面拆开,两叠崭新的红钞,还有分开套着的一个小信封。

邬春微讶,在“同学”两个字上琢磨着,不解,但并不多问,安静地陪他站着。

下一瞬,那小信封递到了她眼前。

“拆拆?”应野抖了抖手,信封跟着发颤。

“我拆?”有些不敢置信的语气。

少女眉梢敛着细细的喜悦,又被她刻意地去藏。哪里是藏得住的?应野笑起来,将信封落到了她面前挂着的书包坎上。

应野转过身,也不自觉弯了弯唇角。一晚上沉郁的心情,似乎就这么被打散了大半。

“唉!”邬春短促地,小跑跟上,“真的我拆吗?”

“本来就是给你的。”应野抬了抬下巴,迟来的补上见面礼。

见面礼那是长辈给晚辈的!邬春不满地反驳,捏着信封,没拆。

她穿着大衣,并不合身,走路的时候,衣摆晃晃悠悠,总能粘上他毛衣来。应野拂了几下,索性不管了,趁手将钱往呢子兜里塞。

两人因此挨得更近些了。

晚间的风,轻柔的,将邬春的碎发吹散,一丝两缕的,吹到了应野的脖颈上。又凉又痒。

给朋友也是有见面礼的。应野说,拆吧。

那我真的拆咯?有人雀跃的,又确认一遍。

拆吧。他也不厌其烦地重诉。

邬春终于下了决定,沿着信封边沿,一点点撕开。

硬硬的,是什么?心里一边猜着,信封完全地被撕开了,露出一点透明的底子。

无端地,邬春抬眸,去看了一眼应野。然后,将里面的东西拿捏出来。

“香山的红叶,喜欢吗?”应野适时出声,目光随着她落在那方标本上。

透明的亚克力板子,在月光下,映着泠泠的碎光,中心凝固着一片枫叶,沉沉的红,脉络清晰分明,无意成荫,弯弯的月,正巧落在红叶上。

“香山是哪里?”邬春小声的,有些不好意思,但又坦然地承认,很喜欢。

北京的香山公园。应野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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