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换药
那一天的郭威又重新认识了眼前娇小、柔弱,骨子里坚.韧的女子,从一开始的决绝地想要离开这个世界,到只身一人闯监狱,摔下马的从容,卧床时忍痛刮骨,在都督面前沉着冷静,分析形势思维清晰、有理有据,还有她...在怀里的柔软、娇羞。
他不是个多管闲事、冲动的人,那天她被屠夫欺辱,不经意间看到她眼里的决绝,好像是解脱,却很刺眼,他就这么冲上去,想告诉她,让她活下去。
后来,她拜托自己送信,意外的是,父母健在,生活安康,这让她更猜不明白为什么那天的她好似受了重大打击。
他不自觉地想要探索、靠近,想将她留在身边,他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觉得她是个人才,就这样他说她是弟弟,有勇有谋,举荐给都督。
从这次、这里,郭威知道自己眼光真是独到、精准。
许是长时间站着,柴守玉背部隐隐作痛,‘嘶~’的一声将郭威从沉思中拉回来。
柴守玉手扶着背,表情有些纠结痛苦。
郭威三步走上前,两手扶着她的腰,向上用力,将她整个人提起来。
柴守玉挣扎着,“你干什么?”
“不想痛苦就别挣扎,省点力气。”
柴守玉,“......”大哥,你公主抱也行啊,这像小鸡儿似的把她提溜起来,多没面子。
郭威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你骨头处于愈合状态,比较脆弱,不能有大幅动作,这个姿势你很安全。”
柴守玉,“......”
郭威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到床边,“趴着,换药。”
柴守玉一想到适才两人的接触,脸蛋反射性地又如火烧一般,柴守玉扭捏着,小声嘟囔“不用了,我自己来。”
郭威挑着眉,双手抱胸,真的就是让她自己来,一副看戏的样子。
柴守玉,“......”她又不能当着他的面脱衣服吧。
“你转过去。”
柴守玉见郭威‘听话’地转过去,宽带.解衣,褪掉上衣时,动作幅度有些大,不小心碰到骨头,‘嘶’的一声,柴守玉脸上立刻布上汗珠,暂停了动作。
郭威转身,怔在原地......
郭威手有些抖,目光有些躲闪,深吸着气,“恢复的很好,再休养个把月,就会痊愈。”
后背的药还未换郭威就出去了,柴守玉有些气恼,现在又做君子了呀,自己换就自己换。
柴守玉将之前用白布围着胸前裹住的药解开,不用看她也知道后背肯定被这黑色的药弄的又脏又黏的。
她很想清理干净,手碰不到,一碰整个后背就疼,试了几次,柴守玉放弃了。
郭威端着一盆热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面:柴守玉懊恼着低着头,围衣褪去,整个后背裸露在外,仅剩了红色的肚兜儿......
郭威,“......”
柴守玉听见脚步声,立即回头,双目瞪圆,双手抱胸,“啊~”字还没发出来,郭威三两步到她面前,捂住她的嘴,同时为了防止柴守玉惯性向后仰,另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背…
“别叫。”
两人离得很近,他说话明明很短幅度又小,却好似再微动一点,就会触碰上。
他操练过的味道淡了,应该是特意清理过,俩人间弥漫的是荷尔蒙的味道,很诱.惑、想到靠近,甚至…想要品尝味道。
哪知,郭威深深地看着她良久,确定她不会大叫后,将她整个身子转过来,很认真的擦着她的后背。
柴守玉觉得空气中的荷尔蒙味道更重了,她能清晰感觉到郭威小心翼翼而又认真的清理着,手虽没有直接触碰,却足够打乱她的心,扰乱神志。
真是个磨人的妖精。
那天过后,柴守玉六个多月没见到郭威,转眼间已是秋季,不知是他故意躲着,还是真的忙碌。
倒是李继韬闲来见过一面,许是对她的一番理论纠结、徘徊,并未表出明确态度。
可能支持居多,她见到军练日加频繁,粮草屯的也愈多。
这场战,谁沉不住气谁就会输。
虽然战场上争夺主动权很重要,古有“军争为利,军争为威.”
但也是要辩证看,这过程充满风险,就如当年希特勒攻打苏联,一切以主动权、速度为主,却以失败而告终。
守的一方,如果在现行条件优势下,只需要等着瓮中捉鳖即可。
她该说的都已说过,就看李继韬能不能沉得住气。
再回军帐,郭威立于之中,听见柴守玉声音,转身,四面相对。
柴守玉有些恍然,他比之前更瘦更黑了,却看起来更强壮,好似能量全都蕴含在肌理线条中。
他本就高,这样一看,似乎更加挺.拔了。
郭威没给柴守玉继续观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