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3

第二天，梁飞序约费韫在泓云大厦附近的一家咖啡厅见面。

费韫刚落座，梁飞序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他拿出文件资料，是他和同学一起做的创业项目，井井有条地讲起来，希望能够得到费韫的青睐。

而费韫在听完后只是把文件合起来，说：“这一块儿不是泓云的主营业务，Felipe倒是有打算进军这个领域，你的项目不错，不过我相信，只要Felipe放出消息，能找到比这更好的。就我个人而言，我对你的项目并不感兴趣。”

言下之意，无论是泓云、Felipe，还是费韫个人，都不打算投资。

梁飞序没有一步登天的想法，找费韫也只是试一试，不行就算了，抱着这样的心态，倒也并不觉得有多失望，不过……

“你既然不感兴趣，为什么答应见我？”

费韫微昂下巴，说：“你不清楚原因？”

梁飞序垂头，说：“她拜托你的？”

“蓝亭燕的确给我打过电话，要我答应见你一面，不过她只是原因之一，即便没有蓝亭燕，”费韫说，“以你梁家二儿子的身份，即便我对你的项目不感兴趣，也很值得我跑一趟。”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这次的项目是我和同校同学创立，和梁家，梁氏集团没有半点儿关系。”

费韫轻笑，说：“只要你一天姓梁，顶着梁飞序这个名字走出去，都做不到和梁家、梁氏集团没有一点儿关系。”

费韫甚至大胆估测，说：“在我之前，你和你的同学应该找过其他人，你见到的投资人一定比你同学的多，为什么，有没有想过？”

梁飞序一语不发，听见费韫说：“我不敢说百分之百，起码百分之八、九十的人是在知道你姓梁，是梁氏集团的二儿子后才答应见你，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在沾梁家的光，享受着梁家的利益。”

梁飞序不想承认，然而费韫说的无一不是事实，但凡有他出面拉投资，的确会顺利很多。

费韫问梁飞序：“为什么想要出来自己创业？”

他接着说：“如果是想证明自己可以不靠家里，那你一开始就失败了。”

话虽然不好听，但事实如此。

“想要自由。”梁飞序说。

梁飞序发觉，他和蓝亭燕、哥哥梁飞白的最大差别，在于他们因为比他大几岁，而比他早早地拥有了一个他还没能拥有的东西——自由。

无论是蓝亭燕，还是梁飞白，他们有家族之外，独属于自己的事业，可以做到完全不依附家里，所以可以说走就走，可以随心所欲，可以有选择的权利，这些都是还在读书的梁飞序没有的，也是他现在急需的。

“自由，唔……”

费韫琢磨这两个字的意义，问：“什么样的自由对你来说才算真正的自由？”

梁飞序收起文件资料，说：“至少我要和谁在一起，别人管不着，谁说了也不算。”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蓝亭燕。

费韫没有嘲笑梁飞序眼界的狭隘，只看得到情情爱爱，看不到生活中更为广阔的天地，而是问他，有没有想过另一条路？

“哪条路？”

“你研究生读几年？”

“两年。”

“明年毕业？”

“嗯。”

费韫说：“毕业后有没有打算进入你自己家的企业？”

梁飞序很干脆地否定了他的说法，说： “我不会去梁氏集团工作。”

“你要的那种自由无非是经济上的独立，不受家里的左右，这和你进入梁氏集团并不冲突，干得好，照样要什么有什么。”

“不行，去梁氏……”

费韫打断梁飞序，从梁飞序的脸上，费韫能断定他接下里的话。

“你觉得进入梁氏集团是一种妥协和认输？”

梁飞序就是为了脱离家族的影响才选择创业，白手起家，到梁氏集团工作显然违背了他的意愿，他点头，承认费韫的说法。

“目的可以只有一个，但实现目的的方法有千万种，靠自己闯出一番事业当然是其中一种方法，但创业艰难不易，一两年内不见得能有什么起色，除非你决心拿出个五年甚至十年的时间耗在上面，早晚能有成果，但是我想……”

费韫一针见血地指出：“你和蓝亭燕现在最缺的，应该就是时间吧。”

梁飞序大可在这上面花上五年十年，他耗得起，不怕失败，有从头再来的勇气，但蓝亭燕不行，她的青春宝贵，岁月无价，凭什么陪梁飞序白白耗费五年，甚至十年？

再说，不管是梁飞白，梁家，还是蓝家，都不会给他们那么多的时间和机会。

他们最缺的，确然是所剩不多的时间，梁飞序需要迅速成长起来。

看破这一点的费韫直言道：“到梁氏去，最多两年，你就能得到你所谓的‘自由’，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