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欲望负责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欲望负责,你要众星捧月,就别怕摔,哪怕粉身碎骨,也得认。
从泥泞里挣扎着爬出来,最差也不过是再跌回泥泞中去。
不就是顾三三死了吗?
不就是顾老爷子突发脑淤血住院了吗?
不就是……顾良从头到尾再也没看她,甚至没再和她说过一句话吗?
一场婚礼而已,一个顾太太的身份而已,她拿得起放得下。
谢十一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放出她和顾三三的通话录音时,她依旧泰然自若,听到谢十一说她城府虚伪时,她甚至露出赞同的表情。
甚至听到她和顾三三说的那句“你要信我,就从谢十一的世界里消失。”时,她还挑衅的看了一眼像个疯子一样的谢十一。
内心冷静调侃,顾三三,你赢了,你看他多在乎你。
可她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顾良一眼。
顾三三因为她的一句话而去跳海这件事她一点都没有愧疚感,她不停地在心里告诫自己,是顾三三自己理解能力有问题,是她这个人本身就偏激,更是谢十一顾忌长幼尊卑的破规矩,顾忌旁人的眼光,顾忌他指腹为婚的破青梅。
是他的顾忌才把顾三三逼到跳海的。
如果跳海这条路是程凉指给顾三三的,那推她下去的那双手一定是谢十一的。
程凉这样想着,人已经不知不觉走出了顾宅的大门。
直到一声刺耳的喇叭声,才将她从灵魂游荡的状态拉回现实来。
简欢和叶子溪从车上下来,宾客散尽就这两人一直没走,身上还穿着礼服。
程凉也穿着朱红的旗袍,脖子上还戴着碧玉翡翠的珠串,在车子大灯的照射下配上她那张苍白的脸,更像游魂野鬼了。
“你们看完我的笑话不走,等在这里是准备继续奚落我还是谴责我?”
简欢举着双手自证清白,“我把钱看得比命重,我不配。”
叶子溪耸了耸肩,“别看我,你知道我道德底线不高的。”
“那你们这是?”
简欢不自然的抬头看天,“那个……本来准备走的,看到你一个人围着花园里的喷泉走了一个多小时,我就想看看你到底是纯散步,还是在作法?”
叶子溪反驳,“我没她那么无聊,我就是想看看你什么时候掉进去。”
“什么烂理由,担心我就直说,反正我也不会感动到逼着你们义结金兰。”
叶子溪试探性的问:“你……没事了?”
“我能有什么事,死的又不是我。”
她说这话的时候,身体一直抖个不停,都怪这该死的鬼天气,早晚温差跟南北半球的分界线一样。
她索性脱了高跟鞋提在手上,“车上有衣服吗?保暖好的。”
叶子溪打开后备箱,“有套运动服和你上次借我的风衣。”
程凉进车里换好衣服,又找叶子溪拿了个盒子把旗袍、鞋子以及那串价值不菲的碧玉翡翠,还有……手上那枚难以估价的粉钻戒指都放了进去。
“你们送我去机场吧,顺便再借我点钱。”
两个人同时问她,“你要去哪?”
“我准备去拉斯维加斯豪赌一场,赢了我带你们君临天下,输了……我在下面保佑你们飞黄腾达。”
叶子溪白了她一眼后踩下油门,“老娘够飞黄腾达了。”
简欢拍着胸脯说:“我要飞黄腾达,我还要富可敌国。”
程凉揣着一沓现金连个包都没有的就登机了。
空姐在讲解氧气面罩使用方法的时候,叶子溪和简欢还在机场大厅里等她上厕所回来。
一个小时后,坐得腰酸背痛的叶子溪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子,对还在刷手机的简欢道:“走了,人应该已经飞了。”
“飞了?不会真去拉斯维加斯了吧?”
“她连手机都没带,就拿着一万块钱是飞不出国的。”
“那她能去哪里?”
“可能回了云江的家吧?”
“不可能,你是没看见谢十一放了录音之后,最先走的就是她爸妈。”
南方以南,凌晨三点的芳华市。
这边的三月比京都还要冷得离谱些,出租车里的空调开得呜呜作响,后座的程凉依旧冷得牙齿打颤,仿佛呼吸的空气里都带着冰渣子。
“师傅,你们这儿可真冷。”
“不冷呀,外面有十七八度了,姑娘,你是不是感冒了,你一上车就让我开空调,我这里现在都快逼近二十七八度咯。”
“我没感冒,就是心凉。”
“哟,姑娘是不是失恋了?”
程凉揉了揉太阳穴,问:“还有多久才到南里县?”
“两个多小时吧,姑娘去南里县是想到万峰古镇看星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