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
来是谁。
安塔瑞斯激动地拉过她的手,微风拂过她的头发,垂在肩上的麻花辫中散出些凌乱的碎发来。
她紫色的眼睛真诚而愉悦地看着青冥,说道:
“能去塔中世界了。”
青冥不禁也扬起了嘴角,“然后能去流星街了!”
“能去十区了!”二人异口同声道。
安塔瑞斯忽然一愣,“怎么了?”青冥问道。
“总感觉……在哪里听到过这句话。”她说。
“嘛……因为我们两个有时会想象流星街的事,所以提到过吧。”
“说得也是,是我想多了。听阿姨说那里临近大海,真厉害啊,好想知道住在海边会是什么感觉!”安塔期待地说道。
“我们可以在沙滩和海边树林里玩,还能坐在堤岸上吃点心。”
“对了,青冥,最近你帮我留意小藤篓的状况了吗?”
青冥一愣,忽然意识到自己完全将安塔的嘱咐忘在了脑后,她立刻慌张地掩饰起来,“有几天没去了,哈哈哈,有多少天来着?”一整个月都忘记了……
安塔所说的小藤篓,是一个住在城边贫民区的小男孩。小藤篓是青冥因为懒得记名字而给他起的外号,由来便是他的头发编成了好几股麻花辫,然后紧密缠绕着固定在头上,看上去就像背上背的藤篓一般。
他的父亲是个嗜赌成性的人,因为赌博欠下一大笔债后,有一天忽然失踪了,留下他和他母亲二人。
安塔叹了口气,“我知道了。那我去看看他,晚上再回来了。”
不知是不是出于内疚,还是一种莫名的不安,青冥偷偷跟了出去。她一向不喜欢去小藤篓所在的街巷,那里破旧而脏乱,人们总是一副疲备萎靡的神态。然而安塔却并不抵触这些。
青冥一路跟出去,发现安塔中途竟然绕去了商铺中,等她再出来时,青冥连忙跑了进去,发现她卖掉了自己耳朵上的紫色耳坠。她毫不犹豫地将它们买了回来,犹豫片刻,又只拿走了一只。
靠近破旧的巷子时,青冥掏出一条布包住了头,遮住银白的头发以防止被认出是东方家的人。接着她找到小藤篓家,进去时二人正坐在院子里,围着一张破旧的木桌,上面放着一些散银。
“你母亲怎么样了?”青冥走进去问道。
但她却没有得到回答,只见他手中拿着那些银子,低头抹着眼泪。安塔抬头朝青冥摇了摇头。
青冥感觉心脏像是被人攥了一下似的,她没想到这一个月内他的母亲会出事。她把拿着耳坠的手背到了身后,低下了头。
很长一段时间里,院子中只有小藤篓抽泣的声音。青冥勉强地开口想要安慰他,却说道:
“现在伤心也没有用了。那些讨债的人知道这些事吗?现在你母亲不在了,你想过他们会怎么样吗?”
小藤篓哭得更厉害了起来。
正在这时,又有人走进了院子之中。几个成年男人如一排大山一般堵在了青冥身后,她看到地上的影子,吓得朝后一跳,发现那些人正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们。
“钱……钱……”小破篓捧起银子,膝盖蹭着地朝前爬去,将银子递到一人面前。
接着却被那人一巴掌打翻在地上:“这点根本不够!你知道你老子欠了我们多少钱吗!”
他抬起脚准备踢上去,青冥立刻将小藤篓拖开。那人便朝青冥挥拳上来,却被她下意识地侧身躲开。几个男人有些惊讶地吹了个口哨,围了上来。
她接着躲开了下一拳,跳起来使劲打在一个人的肚子上,但却如同打在了一块巨大的面团上,让她感觉自己整条胳膊都是绵软无力的。
“呵呵呵,和小猫一样啊。”那男人笑着说道,一把制住了青冥,将一块湿布捂在她脸上。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她看到了另外两个人朝安塔瑞斯和小藤篓走去。
等青冥再醒过来时,她正躺在一间狭小的屋子中,四周挂着黑布,面前有一张高桌。她站起身,那桌子后面忽然探上来一名抹着浓粉的女人,肤色白得像鬼,眉眼周围又抹成浓红色。
她手中摇着一个骰盅,里面传出叮叮的几下响声后将它扣到了桌上:“今天的游戏是最简单的猜单双。”
“和我一起来的人呢?”
那女人却不作应答,露出盅里的骰子:“是【单】,请和我走这边。”她说道,拉开一侧的黑幕,带着青冥朝前走去。
经过一段狭小的长廊,二人来到了一件宽敞的大房间中,亮着光的神字画在屋顶,让整个屋子充满耀眼的白光,四周拉着白纱,难以看到外面的情况。
房间正中放着一张环形桌子,周围还坐着九个人。
一名工作人员将一只小木匣递给了她,这匣子虽只有手掌大小,却十分地压手。青冥走到圆桌边唯一一个空位上,发现其余九人面前也都有一只这样的匣子。
其中有五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