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和食死徒
少,是那种看起来很肮脏的金色。眼睛虽然小,但目露凶光,一看就不是好人。
但因为他穿着正式,而且显然是为“法律执行司”这种政府部门效力,所以弗农姨父待他还算客气。
“你惹了什么事,小子?”他愤怒地朝哈利吼道,“现在连法律部门都来逮捕你了!犯罪分子……恶棍……真是坏透了,就像你父亲!”
哈利没有心思理会弗农姨夫。他悄悄在裤子上蹭了一把手心里的冷汗,大着胆子问埃弗里:“你是来逮捕我的吗?”
“只是配合调查。”埃弗里假笑着说,“关于一个月之前三强争霸赛的奖杯被换一事,乌姆里奇女士——法律执行司的司长,她想再详细问问当时的具体情况。”
哈利“哦”了一声,点了点头,然后说:“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走。”
埃弗里危险地眯起眼睛:“你说什么?”
“我教父不许我去。”哈利老老实实地搬出小天狼星,又说,“至少肯定不能现在去,不能就这么自己一个人跟着你去。”
“你可能没明白我的意思,波特。”埃弗里冷冷地说,“司长想现在见你,你就必须现在去。”
“难道你想违抗执法部门吗,小子?!”弗农姨父拍着楼梯扶手,声嘶力竭地说,“我们可是循规蹈矩的人家!你最好在我把你扔出门之前,乖乖地跟这位先生走!”
“你听到你监护人的话了,波特。”埃弗里伸出手要拽哈利的胳膊。
哈利后退一步,避开了埃弗里的拉扯,坚决地说:“他才不算是我的监护人。”
“我可警告过你了。”埃弗里不耐烦地抽出一直插在风衣口袋里的右手。他那只手里果然拿着魔杖。
佩妮姨妈发出一声绝望的呜咽声,弗农姨父也又惊又怒地仓皇从门口退开。
哈利四肢僵硬,大脑却在飞速旋转。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盘算着在狭窄的楼梯上避开第一道魔咒,冲上楼去小卧室里取自己的魔杖,有多大概率能成功?
凤凰社的人在不在?他们不想被敌对的势力察觉到,所以不方便在此刻露面帮助他吗?
神经紧绷到极致,好像连时间也跟着拉长了。在这极短的几秒钟间,哈利觉得自己几乎看得到埃弗里魔杖尖迸发出的一点红光。
“啪!”
哈利听到这声响,下意识往旁边躲了一下。
他没感觉到自己被魔咒击中,于是暗地里松了口气。正打算趁机往楼上跑的时候,就看到门口的埃弗里仍保持着手臂平举的姿势,僵直着向后倒去。
他一倒,就露出另一个人的身形。
已三天未见的小天狼星从雨夜中跨进室内的灯光下,浑身都滴着水。他被雨淋湿的黑发乱糟糟地披散着,挡住大半张脸,像是暗□□中描绘的水鬼,看起来既阴森,又可怖。
佩妮姨妈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又立刻捂住自己的嘴。
哈利却终于露出了放松而愉快的舒心笑容。
小天狼星满脸厌恶地将埃弗里石化的身体从门口的地毯上踢开。他明明可以用咒语使人飘到一边的,偏偏上去重重地踹了好几脚,踹得埃弗里外套上都是泥泞的鞋印。
然后他抬起头,环视室内,视线掠过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德思礼夫妇,落在哈利身上。
“嘿!”小天狼星咧开嘴笑起来,关切地问,“你受伤了吗?”
哈利摇摇头。
“行,那你再等我一会儿。”小天狼星轻快地说,“我马上来跟你说话。”
他一把将湿漉漉的头发随手拢到脑后,哈利这才注意到他右眼上戴着一个黑色眼罩,瘦削的脸颊上没有多少血色,即使在室内的暖黄灯光下,也显得苍白又憔悴。
一个人对着两个食死徒,哈利不打算在这种危急时刻令教父分心,所以咽下了满肚子的疑问,嘴唇动了动,到底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小天狼星又安抚似地朝他笑了一下,才转过身去。
魔杖随着他的动作在他身侧画出凌厉的弧线,像是一柄锋利的长剑,几乎要将灯光、夜色和雨幕一起划破。
与此同时,耀眼的金色光芒从他魔杖尖喷射出去,在幽暗而寂静的雨夜中,如同一道闪电,声势浩大地劈向德思礼家的花园。
埃弗里这会儿已经被随同而来隐在暗处的另一个食死徒解开僵直咒,狼狈地从泥泞的土地中爬了起来。
来不及去清理脸上的泥浆和外套上的鞋印,两个人站在滂沱的大雨中,同时高喊出“盔甲护身!”,召唤出透明的护盾,挡住了小天狼星的咒语。
咒语相碰时发出惊心动魄的雷鸣声,雨幕被两股魔力撞碎成白茫茫的水雾,好半天才在夜色中消散开。
佩妮姨妈又忍不住尖叫出声,看起来随时都会晕倒。
“别担心,”小天狼星没有回头,只是冷笑一声,“他们在这里布下了干扰咒和麻瓜屏蔽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