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计之跑为上
打了胜仗的喜悦也没持续多久,“副将”受伤还不知情况如何,而且,如果楼嘉与按照约定来到韦府,自己却不能履行约定,一想到这,刚才放狠话的爽快也所剩无几。
“来人。”
一个小丫头走进来。
“乐怡在哪?”
“乐怡姐姐她...去柳嬷嬷手下听令了,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新柔无语,我有这么吓人吗,至于这么怯生生吗。也对,早上在花厅的所作所为想必早已传遍全府,大家都想躲着一个爱惹是生非的主子吧。
“站住,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办,一会儿会有人去东南角门找我,你传达我的口信,就说今天不方便,五日后再谈。”
小丫头添完茶水就迫不及待想走,新柔马上叫住她。
小丫头愁眉苦脸:“小姐,侯爷和柳嬷嬷下了命令,不能替您传话跑腿...”
好家伙,柳嬷嬷难不成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这都猜得到。
新柔无力地摆摆手,打发丫头下去。
小丫头像得了赦免令,一溜烟跑下去了。
新柔此刻只有一个愿望,楼嘉与拒绝了她的提议,到了约定时分,门口空荡荡,皆大欢喜。
不过世上还有个成语,叫做事与愿违。
也很巧的是,这个成语应验在了韦新柔身上。
楼嘉与午时刚过,就来到了新柔所说的侯府角门处,报上了自己的名号。
两个守卫面面相觑,互相交换了一个“你懂吧”的眼神。
其中一个让他稍候片刻,这就去请示小姐,飞快地向府内跑去。
楼嘉与依言乖巧地等了一会儿,猛地一拍手掌,“哎呀,我竟忘了,韦小姐曾经借给我一幅侯爷的墨宝,让我临摹学习,我出门匆忙,忘在家中了。我这就回去取来,小哥给我留门啊。”
“哎,不急不急,什么时候拿来都是一样,一会儿主子就传你进去了,你现在走算怎么回事儿啊。”
“这位小哥,你这话可说错了。一来,这幅墨宝说准了只是借我临摹两日,两日后就得物归原主的,大丈夫岂可言而无信;二来,这是侯爷的笔迹,名贵得很,万一家中进贼,有人偷走了,侯爷岂不震怒;三来,我得罪了侯爷、小姐不要紧,可万一二者问起,说是小哥你拦住我、不让我回家取,耽误了正经事,二位主子怪罪在小哥身上,我怎承担得起。这侯爷之怒,也就代表了天子之怒,这贵族一发威,整个苏州城怕都得抖一抖,前日我听说刺史府就有守卫被打了板子,一辈子都站不起身了,啧,可怜哪。”
“那你还不快回去取了来!哎哎哎,路上小心些,可别弄坏了。”
“哎。”楼嘉与答应得好好的,跑着去了。
另一个守卫气喘吁吁跑回来,“人呢,侯爷让他进去。”
“等等吧,他回去取东西去了,一会就来。”
日暮时分,韦吕听完两个守卫的汇报,明白了新柔何以畅通无阻地多次出府,自家守卫队伍的能力着实堪忧啊。
侯爷头有点疼:“你们还傻等着,人家早就看出了不妥,脚底抹油,跑了。去吴征那儿,各领十军棍,再叫吴征来见我。”
两个守卫郁闷退下,估计还不知道哪儿漏了陷呢。
当夜直到月上中天,楼嘉与拐进自家巷子口,只觉一片寂静。
走在巷子中,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楼嘉与也不由得放轻脚步,屏住呼吸,只觉有什么在等着自己。
果然,在离院门两三步远的地方,有几个人影暗憧憧地守在那儿,楼嘉与缓步后退,正想一个鹞子翻身跑掉,没想到肩膀却被人重重拍了一下,麻得很哪。
虽是深夜,赤阑侯府中侯爷书房的灯火依然通明。
韦吕端详着站在面前的少年,岁数不大,却不见惧色,坦坦荡荡立在那儿,倒还真像是被请来了韦府做客。
不过韦吕从军多年,调教过上万兵丁,这种初出茅庐、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见多了。
“小伙子,午时你怎么走了?还扯谎骗过了守卫,口口声声大丈夫、君子,这就是你的君子之道?”
“这可不怪我,君子也没说过有难之时不能明哲保身吧,是您的守卫脑子转得慢了点,不过这也没有办法不是。那个...侯爷,有什么事儿您就直说,我娘还等着我回家呢。”
“哼,听说你以前也是读过书的,仁义道德就是被你这么玩弄的?”
“巧了,晚辈也听说侯爷是行伍出身,最是瞧不起满嘴仁义道德的伪君子,晚辈同样如此,故而才如此行事。”
“少巧言令色,说说你和新柔的关系,到底怎么回事?”
“这...韦小姐应该都跟您说过了,您再听一遍有什么意思?”
韦吕一拍桌子,书案上放的厚重砚台都跟着颤了几颤,“让你说就说,少吞吞吐吐,也不得虚假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