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
天色依旧明亮,只是日光却没有方才那么好了。
“大姑娘莫生气,二姑娘她不是有意的,她就是......”
魏静鸾的贴身婢女小萝脸色着急地跟在魏静姝身后,极力想要替自家姑娘辩解,却怎么也想不出说辞来。
魏静鸾的脾气确实古怪了些,国公府上下都是领教过的,只是这也不能全怪魏静鸾。魏安行一共有八个子女,上有魏静姝才华横溢深得魏安行的心,下有魏夫人的两个子女深得魏安行的宠,其他子女虽说是庶出,可好歹生母都还在,唯有魏静鸾才华不够,又无母庇护,横竖都入不了魏安行的眼。
魏安行身居国公,又是宰相,朝堂上的事务多如牛毛,仅有的一些时间分给了她们后,哪里还有空闲去关心魏静鸾呢。若说魏安行不关心这个二女儿那也是假的,吃穿用度从未克扣,只是关心的心不大罢了。
魏静鸾从小便养在外室,五岁那年才被接回府,她本就性格孤僻,与府里的其他兄弟姐妹自然融不来。若非魏静姝主动关心她帮着她,事事教导她,可能旁人压根都不知道魏国公府还有个二姑娘。
“行了小萝,姑娘又不是不知道二姑娘的脾气。”连翘说。
到了女眷后院,魏静姝一眼便看见凉亭内一身蓝衣正在打水漂的魏静鸾,她摆了摆手,示意后头的三人退下去。
魏静姝从她身侧的石堆中挑了个薄的,在掌心掂量一二后将它飞了出去,薄石在水中翻了几道滚,在湖中泛起一阵阵涟漪后,没入了湖底。
“方才为何那般冲动?”魏静姝问道。
魏静鸾故意不吭声,矫情似的希望魏静姝能多问几句。
一阵沉默过后,魏静鸾带有怨气地开口:“阿姐也觉得方才我说的话过分吗?”
“是。”魏静姝不假思索地说。“殿下不止是太子,更是你的兄长,不明事理又不听教导,这是第一错,无理取闹又顶撞太子,这是第二错。”
听到魏静姝的这番话,魏静鸾心中无比烦闷,眼里染了失望,别过头不去看她。
明明自己是为了她才这样的。
看出魏静鸾心中所想,魏静姝说:“鸾儿,我知你是为了我,也知你提的要求不过分,我现在也并非因为这个要斥责你。萧榛对我有敌意,可终归并未伤害到我,现在是冬季,天黑的得快,她从未进过山林,难免不能保证不会迷路。规则是她所提,但这要求是你提的,虽说是玩乐,可她若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们逃不了干系,定安王势必会迁就到父亲头上。”
魏静鸾一甩袖子,愠道:“阿姐心中顾全大局,可阿姐为何不想想,若让萧榛逮着机会,指不定要如何为难你。今日你们在房中说话,阿姐可知外头都在传什么?都在传皇上此次召两位王爷进京,目的是要在两位王爷的一众女儿中,择一封为太子妃!”
魏静姝一顿,半刻后开口说道:“萧榛若挑事,我自有法子应对,届时既名正言顺,又有理有据。”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难事是权和钱解决不了的。
“至于太子妃,这就得看殿下的意思了。”魏静姝脸色平静,语气依旧轻声细语。
魏静鸾没想到魏静姝会如此冷静:“阿姐此话何意,如果殿下选了旁人,阿姐也不在乎吗?阿姐不喜欢殿下吗?”
魏静鸾的疑问并不难回答,魏静姝却沉默了。
半晌,她转过身避开魏静鸾的视线,说:“鸾儿,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魏静鸾这才回过神来,垂眸伸手拉住魏静姝的胳膊:“阿姐不喜欢殿下最好,等殿下日后登基,必定要纳不少妃子,男人的爱都是假的!”
魏静姝依旧默不作声,连翘“嘶”了声,看向小萝的眼神中透露出不解:“二姑娘这是......”
小萝慌忙摆手:“二姑娘没有受情伤!”
连翘,鸢尾,魏静鸾:“......”
意识到说错了话,小萝连忙捂嘴,急中生智:“我的意思是,二姑娘看爱情话本看多了。”
一阵鸦雀无声后,就在这时,春儿搀扶着粉衣女子过来了。
粉衣女子二话不说便跪在了魏静姝脚下,她重重磕了个头,说:“多谢郡主方才救命之恩!”
魏静姝后退几步,说:“你起来吧,不必跪我。”
粉衣女子生了一张圆形娃娃脸,面上的红肿已经消下了,她粉唇紧抿,泪眼婆娑地看着魏静姝。
她又重重地磕了个头,说:“若非郡主心善出手相救,恐怕此时我性命堪忧!”
“萧姑娘不必多礼,快快请起。”连翘上前将她扶到了椅子上,给她倒了杯热茶。
魏静姝问道:“举手之劳,姑娘身体可好些了?”
只见粉衣女子接过扯出一抹苦笑,一滴泪顺着面颊落入手背,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多谢郡主挂念,小女好多了。还未告诉郡主小女身份,小女名为萧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