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灯
,大家可以交换信息,分工合作。”
“但是,如果你们不承认自己是玩家,那么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会独自行动。”说到这里,江霖霖停下来,一一看过每一个人,然后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
“毕竟,我可不想和缩头缩尾藏在后面,什么都不干一心只想着坐享其成的人做同伴。”
这段话对于宁梨来说信息量有点大,她稍微花了点时间消化。
江霖霖说的有道理,但是宁梨认为只是一种可能,或许“江霖霖”玩过或者看过很多类似的游戏,然而做事情最忌讳一叶障目,过于相信经验之谈。
宁梨是个非常谨慎的人。
只要有她能考虑到的失误可能性,她就打从心底不愿意去做。
于是,宁梨站起来把椅子放好,安安静静地坐上床铺,权当没听见江霖霖的话。
只不过她拉过空调被盖好,准备躺下时,瞥见沈慕斯往她这里看了一眼,对上视线后还冲她眨了下左眼。
……?
宁梨没懂。
可惜高中住宿守则不允许她不懂就问。
宿舍里的白炽灯“啪”的一下关掉,整个宿舍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宁梨微微张开的唇无奈合上,听见楼道里传来舍管老师那双凉拖趿拉趿拉走近的声音。
光线从外面透进来,宁梨都能想到她是怎么提着那个大手电筒,左晃一下右晃一下地走着。
“都给我把灯熄了上床哈!到点了熄灯了,不要再熬夜看书了!”
“早上起又起不来,成天成天地上课睡觉,捡芝麻丢西瓜……你们老师都给我打了不知道多少通电话!让我一定要监督你们到点休息,再被我发现偷偷打灯的,一律按违纪处理!”
宁梨心口一跳,下意识看向李诗书的床铺,她记得李诗书的桌边有一盏小台灯,幸好对方刚才没有打开,否则一旦被定为违纪,还不知道会怎么处理……
这可是一款逃生游戏!
舍管老师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啪。
微弱的、暖黄色的灯光亮起,李诗书打开了那盏小台灯,调的是最低一档。
她举着灯,微微用手挡住一侧。
沈慕斯借着灯光,迅速且平稳地攀下栏杆,又速度爬上自己的床铺。
李诗书没有立马关灯,她敲敲栏杆,声音低低地、听不出喜恶地说:“霖霖,老师一会儿还要回来,你快点上床。”
宿舍楼内部由主楼梯从中间将两边分开,每层楼三十二个房间,两侧走廊尽头各有一个副楼梯。
舍管老师查寝时通常从其中一个副楼梯进入楼道,从走廊这头走到那头,然后再从那头走回这头,通过同一个楼梯去下一层检查。
她们216在楼道中段,舍管老师马上就会折返经过。
“嗤,你关了吧,我用不着。”江霖霖说。
这时宁梨才注意到,江霖霖的桌上摆着一把普通剪刀、一把带刀鞘的水果刀、一只进口钢笔,还有一卷胶带。
与此同时,江霖霖抖落塑料盒子里余下的几张创口贴。
暖黄灯光瞬灭,李诗书没有再劝江霖霖。
刚才探出头的她也看见了江霖霖在做什么,不过这没有影响她的行动。
几乎是在李诗书关掉小台灯的一瞬间,舍管老师趿拉拖鞋的声音近了。
靠门的宁梨甚至立马能判断出她就在一墙之隔,宁梨脑袋对着的外面。
脚步声就响了两下,意味着舍管老师仅仅走了两步,然后声音停止。
就停在216宿舍门外。
刹那间,宁梨心如鼓擂,大气不敢出。
已经被浸湿一次的短袖半干,对于她此刻焦急恐惧而发热的身体来说过于冰冷,刺激得宁梨想立刻脱下内衣和短袖。
浑身的感官在黑夜里愈发敏感,同时又因为紧张而更加清晰,盖被子时卷起的校服裙摆令腿部有少许不适。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实感受,宁梨觉得发痒。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宁梨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只觉得在什么也看不见的黑暗里,她的精神不知不觉间松懈,睡意朦胧。
突然,门外响起一声尖利又急促的尖叫!
宁梨浑身一颤,瞬间清醒,紧接着听到啪嗒嗒的金属掉落声。
——江霖霖好像把桌上的东西碰掉了。
宁梨屏息凝神,抬头向床铺外上方看去。
透过宿舍门顶部的窗口窥见的黝黑,似乎正在一点一点地远离,从宁梨宿舍的窗口,向对面宿舍的窗口靠近。
当那个巨大的黑影彻底映在对面窗口上时,宁梨听见头顶传来一道阴森森的嗓音,那声音不像是四十出头的中年人,反倒像是七老八十的衰老女人。
“是哪个不听话的孩子还在拖拖拉拉没有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