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斗
的毒蛇也猛得弹起,对着血魇张开獠牙。
而血魇似乎就等待这一刻,手中的骷髅头佛珠中射出几道黑色锁链,直冲幻敖周身几处死穴。
火拼一触即发。
突然,一道虚弱的身影猛地冲出,挡在了血魇身前,大呼,“父亲当心!”
是护父心切的血冥。
血冥这一突然的举动打乱了血魇的步调,手中骷髅头射出的黑色锁链如果不收回就会先打在儿子身上。
这一刻,看着奋不顾身冲出来挡在身前的儿子,他有感动,也有疑惑。
疑惑的是血冥不应该看不出来自己已经决心对幻敖动手,他这拼死一护,其实有些多余。
哧一声,幻敖射出的冷光没入血冥前胸,还差一寸便能刺破内丹。
血魇此时已无暇多想,急速收手,但到底是慢了一瞬,一道黑色锁链哧一声,再入血冥后肩。
血魇瞳孔一缩,快速上前接住倒下的儿子。
“冥儿啊……”
血冥露出个惨白的笑,道:“父亲,孩儿刚才是不是太冲动了?一看到幻敖对父亲出手,一时大脑一片空白,想也没想就冲出来了,冲出来才发现原来父亲早有准备,孩儿竟给父亲托了后腿。”
血魇心里刚才浮起的那一抹疑惑,在他这番话下骤然打消。
冥儿只是爱父心切,看见他有危险便忍不住以身相护了。有时候,人若把另一人看得很重,那么在对方有危险的时候,确实是会失去冷静和理智的。
血魇心头一热,觉得自己不应该怀疑儿子。
血冥在催促,“父亲,孩儿无碍,先别管我,先诛了这老贼要紧。”
血魇将他安置在轮椅上,转过身,这次他彻底怒了。
幻敖敢算计他,便得做好死得很好看的准备。
几招下来,幻敖自知不是血魇对手,转身就要溜,血魇哪里会放过他,手上杀招更猛烈,不多时,幻敖就被逼到了死角。
最终,他也被拧断了脖子,尸体被扔在千铖身边,两人对着脸,各自瞪大双眼,就连脸上不甘的表情都如出一辙。
一对野心家,就这样死在了彼此身边。
而血魇,擦擦自己手上沾上的血,返回血冥身边。
一旁已有血池城的巫医替血冥疗伤。
巫医轻轻掀开血冥肩头,那一片被黑色锁链弄出来的伤口狰狞地外翻着,隐约深可见骨,而血冥的脸上汗如雨下,却依旧嘴上说着父亲不要担心。
血魇这一刻,突然涌上抹愧疚。
这个儿子,起初并不是他最爱重的。
他最爱重的是老八,他也明知道老八老九一向不和,甚至斗得你死我活,他也知道若是继承他家杀兄杀弟的传统,这两个最有竞争力的儿子最后也一定会分出个胜负。
胜者继承王位,败者丢失生命。
于私心里,他再不愿看见他们兄弟闫墙,也不得不承认,如果只能活一个,他希望是老八。
但老八辜负了他,与外人勾结。
而老九,在杀了老八后,于亲情上,似乎改变不少,对他这个父亲更是堪比大孝子。
他经历过那么多,这个儿子,到底是真心爱重他这个父亲还是像旁的儿子那样只是做做样子,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以为再不会有的父慈子孝,他从老九身上真真切切感受到了。
血魇眉间一肃,似乎下定某种决心般,挥退治完伤的巫医,从怀中掏出一只宝匣。
匣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枚古铜镶嵌红宝石的骷髅头令牌。
象征血池城鬼王传承的令牌。
“冥儿,从今天开始,这枚令牌我就交到你手里了,等回去我就宣布你血池城王太子的身份。”
血冥霍然抬头,一瞬间眼中难掩激动神色,但一瞬之后,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郑重道:“父亲,不瞒您说,之前我确实很觊觎这枚令牌,但现在,我双腿已残,为了血池城的未来着想,我或许已经并不是那个最合适的王太子人选了。”
“还是请父亲拿回去吧,此后儿子只愿能尽孝您膝前,就足够了。”
血魇喟叹一声,这个儿子,是真的成熟了不少,也令他更加满意了。能以血池城的利益为先,他已经具备了一个王者该有的胸襟和格局。假以时日,他会成长为一个合格的鬼王。
至于他的双腿,没了伏羲果,还可以再找别的药医好。
血魇眼中泛出宽慰的笑,将匣子不容拒绝地递了过去,“冥儿,为父不是一时感动或者突然心血来潮才决定将血池城交到你手上的,而是经过这么多天的考察,为父确定你有当这个鬼王的能力,才下此决心的。”
“这不光是一种荣耀,更是一种责任,难道你害怕担起这个责任吗?”
血冥看着匣子半晌,伸出双手,恭敬地接过令牌,不顾伤口开裂突然郑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