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祠堂
烬。
沈翙趁着混乱,往自己脸上摸了几把灰,衣服也被她撕了几个口子。
“沈翙!火是不是你放的!”林氏对她现在狼狈的样子有些疑惑,但还是坚信自己刚刚看到那一幕,厉声问道。
“我没有!”沈翙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大声喊道。
拜托,她一个凡女,哪来那么大的本事烧出这么大阵仗的火。
她可真是冤死了。
“行了,这件事应该和她没什么关系。”沈扶疏知道自己的妻子一向不喜欢自己这个侄女,因此没把她的反应太当回事。
沈翙低着头,眼中露出了痛快的笑意。
沈扶疏心中烦躁得很,但是呼吸稍微比之前平了一些。
他凭空摸出了一面镜子,镜子悬在空中,微微泛着莹白的光。
因果镜,使用者可以窥探过去和未来。
这么厉害的法宝当然不是沈扶疏一个小小的沈氏家主可以拥有的,现下他拿出来的这面镜子不过是仿制品罢了,可以窥探的时间只有短短十几分钟。
当然,哪怕只有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这面镜子的存在也是不可小觑的。
只是无论沈扶疏怎么摆弄,镜子中仍然是白茫茫一片。
“到底是谁这么大费周章,甚至还扰乱了时空,不怕遭天谴吗?”沈扶疏眉头紧锁,心头好像被阴云笼罩一般,令他难以平静。
“我看就是这丫头搞得鬼!”林氏又气又急,“她在火里呆了这么久,除了脸上粘了一点灰外毫发无伤,不是明摆着有问题。”
“左不过是我那弟弟给他女儿留了什么保命的法宝罢了。”沈扶疏听了这话顿了一下,不耐烦极了。
哪有什么保命的法宝,不过是她早死的娘给她留下的一点血脉罢了。
就是沈扶疏顿的那一下,让沈翙意识到了什么,她垂下了眼睫,遮住了里面的戾气。
原来他早就知道。
沈扶疏还在为变为灰烬的祠堂而忧心,时间已经不知不觉地流逝了。
此时此刻已经晨光微曦,高空日焕。
恰是破晓之时。
沈翙抬头远远地看着那温和的日光。
她等的人来了。
日光下的远处站着几个人,穿着统一的素衣。
独立天地间,清风洒兰雪。
沈氏的祠堂里面有隔绝灵力的作用,她在里面待了十四年,因此没有赶上十四岁那年一洲盟的资质检测,失去了最后一个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这辈子,她逃出来了。
林氏见到这一幕下意识地去扯沈翙的手,把她往祠堂的方向推攘。
沈翙与她急切的目光相撞,她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单纯无害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接着做出了一个口型。
你藏不住我了。
林氏感受到自己的手反被沈翙握住,甚至传来了一股痛感,她下意识地甩开沈翙的手,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下一刻一洲盟的人翩然而至,为首的是一名男子,他的手里举着一枚梭子。
梭子通体银白色,微微泛着莹润的光。
“咦?刚刚来这检测的时候怎么没有检测出来灵力波动?你是沈家哪一支的女孩?灵力倒是纯粹的很。”
沈翙迎上他的目光,领头的男子面容上有些好奇,忍不住问道。
旁边站着的林氏听了这话想开口,只见沈扶疏摇了摇头。
“我是沈扶筠的女儿。”
沈翙的身上穿着衣服是沈家仆人才会穿的青衣,因为常年吃不饱穿不暖的原因,十四岁的她看起来像十一二岁的女童。
肩若削成,腰若约素。
青衣在她瘦弱的身上都显得有几分空,她站在风里,好像一株幼竹。
沈扶筠,人称浮白载笔竹中仙。出生修真世家,经一洲盟选拔后入剑宗,修逍遥道。天生通三百穴窍,十五筑基,二十金丹,修炼速度无人能及。
一百二十岁结识一凡间女子并与其结为道侣,生其女。四年后其妻亡,其人失踪,独留一女。
他在修真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却也消失得猝不及防。
“你叫什么名字?”那人问道。
“沈翙。”
“哪个晖?”
“凤凰于飞,翙翙其羽的翙。”
“按一洲盟的律例来说,只要银织能够检测到灵力波动的孩子,我们都会将其带回一洲盟。”男子解释道,“如今银织对你有反应,你可愿意和我一起回一洲盟接受四年学制。”
一洲盟,其创立者是一名散修,以包容开放的学风为主,广收弟子,不拘泥家世种族。
只要让银织可以发出灵力波动者,都可以进入一洲盟修习四年,四年以后按照自己的喜好择宗门入选。
“我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