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都山
“……”
一面破镜子竟然能这么强,她好歹是天生天养的神,会被件法器搞的魂飞魄散?
打死也不信。
此魔不苟言笑的脸上看着很是正经,说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司漓咬了咬唇,不甘也不服,“那刚才那个呢?为什么他安然无事?难道我一个上神,还比不得陛下这魔界的长老了?”
魔帝转眸看她,目光微动,唇边泄出一丝不屑:“失去法力的神,不过是低等的生灵!胆敢与魔界长老相提并论?”
“是我失言了,陛下别生气。”司漓立马缩了缩脖子认错。此魔脾气不太好,万一惹恼了他,把自己拍死,多不划算。不过从他的话中,倒是捕捉到一个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在找到太极八卦境前,需要先恢复神力。
不过她还是有些怀疑,洪荒至宝她拥有,太微和太白也拥有,宝器自身本无杀力,只是有些劣性,难驯服罢了。若是寻常的小仙,自然会吃些苦头,可对神而言那是轻而易举。
心中将这魔帝的话重新翻出来梳理一遍,她觉得大概是此魔太小气,舍不得那大宝贝才编造的谎言,无论如何,眼下还是要先找到太极八卦境才能做下一步打算。
她环顾四周,脸上堆了个十成十的假笑,表情虚伪至极,“我只是好奇。殿内空旷,陛下是把镜子带在身上吗?”
魔帝板起俊美无双的脸睨她一眼:“与你何干?”
“陛下告诉我嘛。”司漓又开始死缠烂打,这次魔帝直接懒得搭理她。
“那么大一面镜子,陛下能把它藏在哪里呢?不妨来猜猜看找找看啊。”司漓围着他转了一圈,像是在找寻着什么,模样呆笨愚蠢,宛如智障。在她絮絮叨叨的转完第二圈时,魔帝终于忍无可忍,重新抬手,指尖闪过一团蓝光,司漓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发现自己周围的景象瞬间放大了许多,原本明亮宽敞的殿宇被一团亮光取代,寝榻不见了,魔帝也不见了。
“陛下!陛下!”
脑中一片空白,瞬间的惊惶掩在眸子深处,她本能的退身想逃,却发现红裙不见了,手足也被一团火光取而代之。
图烨竟将她变回真身,装入了刚才的瓶中。
这魔还真是……一点也不解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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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幽都山自平地拔起,虹回蜺绕,云雾弥漫其中。这是一座仙山,人径断绝,风云相通,玉树枝干挺拔,花蕊怒放,鸟兽众声欢鸣,万物蠕动而生,整座山都笼罩着珠玉之光。
图烨负手立于山河之巅,垂眸看烟云笼罩处无法隐去的高山碧波,八方极远处齐收于径寸之目,风吹的他衣袂飘摇,猎猎作响,身上挂着风尘仆仆的味道,俊美的脸上满是倦怠。
而这一切都拜袖中那位聒噪的女上神所赐。
从魔界到幽都山,不过是弹指一瞬间的事,可是他还没出魔界,袖中的女人就开始嚷嚷闷死了,要出来透气。不一会儿又说自己被晃得头晕目眩,胸闷想吐,又吵又烦。他的耳根没有一刻是清静的,不得不放慢脚程,再时不时放她出来透气,好让她快些闭嘴。
若是放出来安生点也便罢了,可一出来不是要他搀扶就是要他抱,甚至屡次不知廉耻的主动贴上来,嘴里喊着头晕,鬼点子却没减少半个。
“陛下!你为什么不愿意抱我,非要把我丢到瓶子里?”
这是她这一路上第三十八次问这个问题,清寒的美目一凛,魔帝第一次正面回答了她:“貌丑。”
“……”安静了。
正当他享受着耳边难得的清静,面色稍有舒缓的时候,柔软的声音再一次从袖中传来,“陛下,那么大的镜子,你真的把他藏在身上吗?”
“嗯。”
这是她第五十六次问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
他知道,即便回答了,也换不来安生。
果然,袖中的女子沉默了片刻,又开始问:“陛下,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你看我们多般配,你是神,我也是神,六界之中神不多了,我们不能让神绝后。”
“……”魔帝弧度优美的唇角抽了抽,他第一次被个女人缠的想笑。目光微动,到底没笑的出来,还是板着那张俊美的脸,凤眸流光溢彩,带着藐视六界的傲然与锐利。不过这一次,他倒没有出言讥讽,只是沉默了片刻,然后问她:“繁衍神族后代,便值得你如此费尽心机的引诱?”
即便隔着袍袂和瓷瓶,看不见那个女人的脸,图烨也能猜出她的表情一定做作至极。
司漓在瓶中上滚来滚去,不依不饶道:“陛下将来要是统率了六界,可神族单薄,陛下不壮大一下吗?”
“神者,若皆与你一般厚颜无耻,狗腿谄媚,不要也罢。”说完,他纠正,“吾是魔。”
魔帝不知道自己所说的的每一句话都能轻易撩起司漓的兴趣,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他们隔着瓶身,隔着袍袂,隔着一道无形的、司漓跨不过去的屏障,但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