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的阴影
灵石的规矩未变。所以在这件事上,出了国门,我们都必须口径一致,才能不被怀疑。”说完他又从怀中掏出了一方方正正红纸麻绳扎起来的小纸包,放到炕几上,她凑过去一看,没等他打开,就知道是给她带的糕点。
“既然过去的事你记起了些,正好有件正事要你去办,你先吃个点心。”说着,他打开纸包,拿起一颗五仁酥糕递给她,“这可是临走前,我让我府中的厨子特意做的。”
古清浅隔着酥糕看他比刚刚慈眉善目多了,笑着接了过来,一口咬下去,前一分钟还颤巍巍的小心脏这会儿一个酥糕就把她连心带肺地又给收买了。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无论是在她十六岁前对玄术一窍不通,还是在她十六岁有了出神入化的灵力玄术之后,都始终毫无偏颇地待她。为了他,赴汤蹈火,她都不会说一个不字。义王也知道,他交予的事,即便不告诉她缘由,她每次也都能忠贞不二,这次除了她,他也找不出第二个人选。
古清浅吃下最后一口酥糕,不忘问他是何事。
“我想让你去一趟南面大陆的南烛国。”他开门见山,“原本我还有些顾虑,现在你了解了形势,你去办也更合适一些。”
古清浅问:“是跟大战有关?”继而想到他自从香烨国回来苦恼多日,除了因为木堇寒病逝,也因寻找尔弥镜无功而返,便又问是不是在南烛发现了尔弥镜。
“尔弥镜下落线索已有,暂且不急。”义王神情严肃,“这次去,是需要你去秘密打探下前金幻师的行踪。”
“金幻师?——”古清浅一脸惊愕,五官一下子变得敏感起来。
“你听我说。”义王做了个手势让她靠过来,“当年的金幻师左云乔是木思涯最信任的同党,他杀害了我王兄尚王,之后不知所踪,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其实他是逃到七国藏匿了起来,去年他暴露行踪,我早让驻留在七国之中的外灵使秘密搜寻他下落,这次我回来路过南烛时,得到消息,说发现一个形迹可疑之人,用了金幻术中的点石成金,七国中,能够点石成金的玄术师一定不是普通的玄术师,而且他还大言不惭,到处宣扬木堇寒曾师从于他。这两年外界多有异动,我怕与他有关,本想回来时在那儿好好查查,无奈木堇寒出事,只好搁置。现在木堇寒不在了,夜长梦多,需要尽早找到他秘密带回!”
她仔仔细细听完,这样的任务她可万万没有想到,霎时竟有些跃跃欲试,思忖半晌,问:“太灵司的意思是……抓活的带回来见您?”
“不错,”义王微微颔首,“弑君之罪,他当千刀万剐!但我有一事需亲审他方可安心。只是……此人狡兔三窟,一见御灵使现身便会躲上些日子,找他杀他都不太容易,这次你去,他不识你庐山真面目,许会好办一些,只是怕活捉会有些困难。”
“不过是一个老头子罢了,能有何难,我去替太灵司您捉来就是。”古清浅眉头一扬,颇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胆量,一开口先把大话放了出来。
义王轻摆了摆手,“他曾是火幻师身边一悍将,玄术了得,刀枪不入,万不可小觑。”
“玄术皆有破绽,待我与他交上手,一探便知。”古清浅想当然道。
听她这样一说,义王反倒更不放心了,他嗯了一声,说只怕他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然后站起身意味深长地踱起步子,立定在窗前沉思起来,活捉金幻师不能胜券在握,倘让他跑了祸患无穷,索性给她长了长志气,言说:“如此也好,他死在哪里,我不在乎,重要的是,你要替我察明白一件事。”
“何事?”古清浅睁大眼睛,被太灵司今日婆婆妈妈的神秘感急得如坐针毡。
“火幻师木思涯的遗子,当年有灵司预言在身的人,此事你可有听说?”
“略知一二……”议论此事颇有禁忌,古清浅慎言。
“他自幼留在离族皇宫之中,大战时不见了踪影,这整件事也不是三句两句就能跟你讲清楚的,待日后我再细细说与你听。你去了,找到左云乔,盯紧他,他身边有什么人也不要放过,我怀疑木家遗子是被他救走了,你若有机会用心幻术,我想让你问他一问。”义王言简意赅。
“还请太灵司示下!”
“一问,木家遗子是死是活,二问,他人在哪里,三问,他们是否在策动七国作乱。”义王一字一顿,说完,又暗自思忖起来。
古清浅一听要问这么多,心里突然没了底儿,张口结舌不知如何作答,说好的一件事呢?刚刚说出的大话,现在可怎么收场?
义王见她不似刚才那副势要打倒牛鬼蛇神的模样,想来这突如其来的任务确实也难为了她,复言:“你找到他,先守不攻,真要动起手,也莫要与他纠缠,你只管用心幻术攻下他,问完该问的,动刀子的事,不用你管,需要带上谁,我自会斟酌。问话你总能问得住吧?”
“问得问得!”古清浅怎敢说不,“那……要是木家遗子死了呢?”
“那你就不用跟他废话,二问三问也免了。”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