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云雀暗夜 瓮中捉鳖(下)
“叔叔今早还好好的,怎么到这会儿头疾又犯了?” 刘绥略觉奇怪,不过还是点点头,“我知道了,等我一下。”说着又转身走回榻前,拿起外袍,俯身笑道:“明日我再来看你。” 吴东溪看屋内两人还在情意绵绵,心中暗想:刘绥生得一副好皮囊,就连一向清高的姜柔都跟他有过几夜情,那乐高还以为姜柔对他一片真心,孰不知也是刘绥玩剩下的。 须臾,刘绥便和吴东溪走至院门外,坐上牛车,径自朝刘府驶去。 在路上,刘绥不时整理着衣冠,他也算是出了名的美男子,在人前也是玉树临风,只是这熏香太香了,吴东溪不由得撇了撇嘴。 “吴东溪,怎么又换了衣服,你不是要模仿钟雅的打扮吗?”刘绥轻笑道:“我早就说过了,太过华丽的衣服根本就不适合你。” “哥哥也是这样说的,”吴东溪讪讪一笑,“万安兄,那件事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刘绥不以为然的说道:“就当没发生过好了,反正他们也找不出证据,洛阳令一心都扑在张舆的那件事情上,哪里还有闲工夫管别的事?” 吴东溪心下暗骂道: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他自己马上就要拍拍屁股走人了,显然不想管别人的死活了。 “万一他们查到我们兄弟的头上,又该如何?”吴东溪直面问道。 “吴东溪,你们自己办事办砸了,我顾念两家有着姻亲关系,才没有责怪你们,如今你们还敢再来给我添堵?” “万安兄,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吴东溪一脸阴沉的瞧着他说道:“这事从一开始就与我们兄弟俩无关,都是你为了睚眦之怨伺机报复,我们兄弟俩也是受你指使才做的那些事。” “吴东溪,你这是要跟我翻脸吗?”刘绥冷冷道:“若没有我家罩着你们,恐怕你们在洛阳根本混不下去。” “万安兄,过几日你就潇洒的离开洛阳了,还会考虑我们的处境吗?”吴东溪冷笑道:“你干的事儿,还想让别人替你顶罪吗?” “你这蠢材!”刘绥听后一双俊目瞪得很大,气炸了肺,怒嗔道:“吴东溪,你现在是想跟我撇清干系了,你可别忘了,咱们如今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敢把我往火坑里推,你们哥俩也别想逃出洛阳,通通都得烧成灰!” 吴东溪早知道他会这样说,不慌不忙的冷笑道:“没事,一起死也算有个伴,谁也不欠谁的。” “你——”话还未说出口,就被吴东溪用东西堵住了嘴,将他双手捆绑,然后拿一块黑布蒙住了他的眼睛。 这辆牛车直接驶进了云雀街,那里早就有人等着他们,而吴东桂双手被缚,跪在街角,也不敢抬首。 牛车停下来,吴东溪顺势就把刘绥推下牛车,那名车夫却是任远的书童墨白。 只见他疾步上前,躬身禀道:“小郎君,刘绥被带来了。” 任远和钟雅缓缓走至吴东溪身前,他赶忙跪倒在地,叩首道:“这事都是刘绥吩咐我哥哥做的,我们根本就不认识酒楼里的那个少年。” “幸而你不认识,不然你的眼睛就保不住了。”任远淡笑道:“你们为何要几次三番的登门求取画作?” “并非是我们想要求取画作,而是刘绥想要一幅卫协的丹青,他听说张墨那里有卫协的遗作,便让我们出面去探探虚实。” 吴东溪又望了一眼自己的哥哥,哀求道:“真的不关我们的事,能否高抬贵手放过我们?” 任远微微一笑,示意墨白把刘绥口中的那团布取出来,刘绥这才长舒一口气,眼睛仍旧被黑布蒙着,他早已听着那人的声音有些熟悉,但一时间也辨别不出是谁。 “刘绥,你脸上还残留着胭脂印子,看来你方才还在风流快活。” 钟雅提着灯笼,躬身瞧着他,笑道:“你这风流情种到底染指了多少家的女郎,就连赵王妃都特别的迷恋你,难道你——” “钟雅,你居然敢捆绑我!”刘绥还是听出了这个声音,双手挣扎不开,怒道:“你们把我绑来了哪里?我的叔叔不会饶过你们的!” “刘绥,你的耳朵挺灵,脑子却不够灵光。”钟雅嘲讽道:“你放心,今夜你的叔叔是不会出来寻你的,因为他知道你准是留宿在外宅了。” “钟雅,你休要得意的太早!”刘绥冷笑道:“传闻你不近女色,竟打杀了东海王送与你的歌姬,看来你跟崔意和郗遐一样,有断袖之癖。” “哈哈哈!”钟雅不禁大笑起来,“刘绥,你自己风流成性,还敢大言不惭的诋毁别人,就不怕我割了你的舌头?” “现下洛阳城内谁人不知,崔意和郗遐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