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击
这一餐饭是顾慎去烧的,林绣蓁本想展现一下自己的诚意,进了厨房没多久就灰头土脸的出来了,嚷嚷着灭火。
于是林绣蓁坐在顾母的床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老人闲聊着,瞅着新鲜出炉的赘婿在厨房忙碌,来到这里的第2个夜晚,感觉还不错。
顾慎,就是顾二郎的本名,慎者:谨小慎微也。
林绣蓁再一次确认过,顾家以前确实是不一般。只可惜顾父走的早,顾大郎不成器,顾母又患上了慢性病,这才导致顾慎的人生一路跌落。
听到顾母含糊不清的说家里的田地都是顾慎在照料,林绣蓁只想仰天大笑,好啊,种了这几年的地,想必力气是够的,可以帮她打灰拌泥了!
以至于这一餐饭,林绣蓁一边吃,一边笑眯眯的打量顾慎,在心里估摸着肌肉含量,准备好把一些重体力活全都交给他。顾慎则坐立难安,浑身不自在。
吃过了饭,林绣蓁本想洗个碗表示一下平等,可顾母在床上叫唤着顾慎去做,林家小娘子就只好顺水推舟,发现了顾二郎的另一个优点——家务好手!
吃饱喝足,顾母似乎误会了什么,拉着林绣蓁的手一个劲的夸,还从怀里摸出了一块玉佩,硬塞到了她手上。
林小娘子不好拒绝,也陪着她聊天散心,直到夜深才道要离去了。
村里夜路不安全,顾慎送林绣蓁回去,明月高照,周围有一种别样的黑暗静谧,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黄土的小路上,一时无言。
直到家门口,林绣蓁停住脚,客气道谢。顾慎摆了摆手,闷声道:“我回去会和母亲说清楚的,过两天就搬过来。”
想到入赘一事,林绣蓁琢磨开来了:“要不要办桌酒?请村里吃个饭?”
顾慎摇了摇头,林绣蓁以为他不好意思,却听到顾二郎给她分析:“最好不要大办,而且要声称我们之前就谈妥了,只是因事耽误了。
你还在孝期,就算有着父母遗命,大办也会惹来闲话,有些心思不轨的,还能趁机去县官那告上一状。”
本就是合同夫妻,林绣蓁也不在乎什么大规模婚礼,当即就点头:“差点还忘了这茬,确实不适合,那就过两天割斤肉,宰只鸡,关上门来自己家吃一桌好的就行了。”
顾慎那张脸在月光下显得有些白,很不自在。
林绣蓁第1次见他时就觉得他五官端正,只是营养不良,瘦脱了相,现在这张脸透着一股委屈的意味,平白有股示弱的风致。
让她觉得她像在欺负小寡妇,呸!怎么能这么想呢?哪家小寡妇比她还高一个头?
“以后跟了我,多吃点肉,胖点好看……”这话一出口,林绣蓁就想扇自己两个巴掌,怎么更像是在欺负小寡妇了?
顾慎垂下眼眉,耳朵通红:“多谢关心……”
林绣蓁没料到他是这个反应,头次发现顾家二郎的睫毛长到能盛月光。可惜她只感叹了一声睫毛好长,羡慕,就迅速回屋关上了门。
门外过了良久才响起了离去的脚步声,而一心挣钱的林绣蓁,则是查看起了泥浆盆。初步淘洗过后的粗泥已经在这段时间里面进行了沉淀,底下沉了一层黑浆,上面则飘着一层淡色的清水。
清水另用盆子接着,还可以继续用在淘洗工艺上,剩下的泥浆则直接进行脱水,林绣蓁脱去鞋袜,赤脚踩入泥中,尽量排出泥中的气泡。
踩到了下半夜,泥胚才正式的能用来制陶,将泥盆封死,她才草草的又洗了个澡,精疲力尽的倒头就睡,在梦里呢喃着要把这活交给顾慎来干。
那块顾母塞过来的玉佩,在月光下莹莹生辉,玉芯犹如一条蟠龙……
等到一觉睡醒,太阳已经日上三竿,林绣蓁将家中的余钱拿出了大部分买药,只剩下了未来半个月的吃喝用度。
盘算着要干的事,深感钱不够,林绣蓁叹了口气,寻思要不先卖一亩田地?
可是她也打听过了,像她们家的这种上好的田地可遇不可求,卖是容易卖的,买就很难买了,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卖田。正寻思先从哪里弄点钱来过渡,她就听到门外传来的吵闹声音。
等待洗漱好的林绣蓁一出门,就看到了刘林氏又带着那个二流子举着手帕在那瞎叫唤——
“不提其他的事,林小娘子啊,这手帕落到了他手里,解释不清楚啊!你如果真喜欢他,风光嫁了就是,姑母一定会为你做主,不让你吃亏的!”
看着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津津有味的观赏着这出大戏。林绣蓁心中暗喜,这真是困了有人专门送枕头,闹,闹得越大越好,现在我可不怕了!
她远远的看到顾慎捧着两个粗馍馍,在人群的边缘张望。
林绣蓁大大方方走了出去,牵起了顾二郎的手:“昨日都忘了,还没有算这个账,倒是要问问那个泼皮无赖,为何偷走了林娘赠和二郎的定情信物?还想诬陷林娘,幸好昨日通知了二郎,让他来了一趟,不然林娘的脸都要丢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