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第十章觉悟

宋云倒是想在县里逛一逛，但是曹孟惦记着沙地的事情，吃完了就拉着她回去。

汽车还没到公社，宋云就要在这里下车。

因为从这一段路开始，路面堆积的沙土就很多。只要有车子路过，或者有风吹来，必定要卷起沙土，漫天飞扬。

“这还没到呢！”曹孟纳闷。

“我想看看这里的土质。”宋云说。

曹孟只好跟着她下车。

徒手拨开地上这一层厚厚的沙土，宋云开始刨地。

这土质还是挺硬的。看来那片沙土已经大大影响了附近的土质。这是一种悄无声息的改变，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失去警惕。

宋云问道：“以前这里没那么多沙吧？”

曹孟点头：“是啊！这些沙子都是从那片沙地吹过来的。听老人说，原来那片沙地不是这样的。在上百年前，还能种东西。但是后来变成了沙地，就种不了粮食了。”

这都是上百年前的事情，那时候还是封建王朝。要不是听老人提起，曹孟也不知道那片沙地原来能种粮食。

“这是土地沙漠化，再过几十年，或者上百年。等沙子覆盖到生产队那边，改变了土质，到时候就会变成这种情况。”宋云面色凝重的说出这话。

“你说啥？”曹孟愣了一下，没搞清楚她的意思，但是觉得她说得很可怕。

宋云解释道：“风把沙子吹到各地，沙子覆盖在好的壤土上，就会改变土质。等沙子积攒到一定厚度，土质层受到破坏，原来能种粮食的地，就种不出粮食了。”

曹孟似懂非懂，用自己的理解询问她：“宋知青，你是说沙子吹到咱们队里，队里的土地就种不出粮食了？”

“是这个意思。但是这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变化，而是长期风沙带来的影响。所以上百年前，那片沙土能种粮食，后来种不了粮食。这就是风沙带来的危害，改变了土质。”

宋云又说：“因为有几座山挡住了风沙，风沙暂时无法大面积的吹到我们生活的山岭里。所以那几座山的土质发生了改变，跟山岭里的山不一样，长不出多少植物。”

曹孟虽然还不能完全理解，但是产生了一种危机感，愁着脸，担忧地问：“那咋办？”

“防风固沙。在沙地里种树种草，形成阻挡的屏障。让沙子无法肆意随风吹到别的地方，影响其他地方的土质。”宋云一脸严肃地说出这话。她是真的不希望这么好的土地被糟蹋了。

听完这话，曹孟顿时变了脸色，摇了摇头。

宋云诧异地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曹孟面色紧张地告诉她：“隔壁流县沙地多，之前有人在那边种树种草，就是搞这个什么固沙。后来被叫停了！这说明上面不给搞这个！”

58年之前，是有人带队来到流县在沙地里搞种草的。但是不到一年，就发生了饥荒！所以上面就下令要大面积开荒种粮食！只要是能长草能种树的地方，都得开荒种上粮食！

宋云惊呆了。不明白既然有人曾经带队搞防沙固沙的救治土质项目，为什么会突然被叫停。若是放任风沙发展，不出二十年，这附近的地方土质都会遭到破坏。

虽然心里震惊与疑惑，但是她没有问出来。

“走吧！这里离公社也不远了，咱们走过去。”曹孟看得出宋云不开心，问道，“是不是想不明白上边为啥叫停流县那边的事情？”

宋云看着他。

曹孟叹气道：“第二年就发生了□□，那几年饿死了好多人！所以上面才会让你们这些知青下乡跟着生产队一起开荒种粮食。都忙着种粮食，谁还有空去种草种树？”

宋云缄默不语。

“不怪你不知道，发生饥荒的时候，你才几岁啊！都没到记事的年纪吧？”曹孟缓解尴尬，安慰她。

“嗯。”宋云心不在焉地回应。忽然问，“大队长，要是真的能在沙地里种出瓜果，算不算一件大事？”

曹孟拍手说：“只要那片沙地能够种出能吃的瓜果，咱们大队就出名了！肯定会上报纸！”

在曹孟的认知里，现在到处都在开荒。反正能长出野草的地就可以利用起来种粮食，若是他们把野草都难活的沙地利用起来种出瓜果，必定能够震惊全国啊！这多有面子！多大的光荣啊！想想都让人兴奋！

宋云心里有了想法，漫不经心地走在曹孟的身边。

一辆吉普车路过，又是漫天沙土袭来，她赶紧捂住口鼻。难怪当地的妇女出门都得蒙着头巾。

等吉普车开远了，风沙还没有停止，沙土遮住了视线，无法分辨方向。曹孟跟宋云只能停下来。

直到这黄沙散了，能够看清楚方向了，曹孟才说话：“大队的朱婆子，她闺女早些年嫁到了县城里。后来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接替了他爸的岗位，进厂上班，没去下乡。小儿子去参军了。还以为能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