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龙
来。”苏晴旭用凉水抹了把脸,又躺回床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韩曜隐约察觉到一丝不妙,苏晴旭为什么会提“洛县汽车站”:“哈哈,我已经到涂海新区了,在盐场这边。”
“啊哈?你在涂海新区?”苏晴旭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你去那干嘛?我姐让你去的?”难道是苏晴鹤不想让他知道家里的事情,所以特意把韩曜支到姥姥家去?
“我在涂海出差啊。”韩曜心里一凉,觉得今天恐怕是去不了苏晴鹤家里了,“我还是特意请假出来的呢,怎么,你家不在涂海吗?”
“啊,行,你加我好友,那我给你发个地址。”苏晴旭挂了电话,加上WeChat好友之后发了一个定位,又特意标注了楼号、单元和门牌。
峰回路转,还是熟悉的社区名字,韩曜惊喜不已,喜滋滋地让司机掉头往北道口社区赶去。
毛脚女婿第一会上门,韩曜提着大包小包各种礼品,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
没有人应。
韩曜又打开WeChat消息确认了一遍地址,敲门敲得更大声了一些。
奇怪,苏晴旭怎么不给来给他开门?难道苏晴旭并不是在家?
韩曜又敲得更大声了一些。
说来也奇怪,若是别的楼道,没有勤干的物业和保洁,楼道中总是很脏,门口放着生活垃圾。村里这样的社区楼房,一般门上会挂着姜蒜,贴着福字,门口摆着地垫和鞋子,但是这个楼道干净得就像是没有人住一样,什么都没有。
“你是韩曜吧?”韩曜正待再敲,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韩曜转身,只见一个身材瘦小的身影站在他身后的楼梯上,根根银发半遮半掩,下巴上的肉微微凹陷,面容格外慈祥沧桑但眼神清亮。
老太太脸上含着笑,上下打量了韩曜一番,分外满意,一手抖落了伞上的水,一手拎着一只烧鸡和几个馒头举了举:“吃饭了没?在我这再吃一点吧。”
这头,苏晴旭转头就打给苏晴鹤:“姐,韩曜说要来咱家拜访,搞定爸妈以后给你惊喜。”
苏晴鹤想到韩曜在涂海活动,往洛县去坐公交也不过一个小时而已,随时能到,一时也有点心慌:“你不会真的答应让他去家里了吧?”
“害,你没提前说,我怎么可能让他到家里来?家里是能待客还是能吃饭?我把他支到姥姥家去了。”苏晴旭洋洋得意,惬意地伸伸懒腰,把手放到脑后支着,“姐你是不是得谢谢我?”
“呵呵。”苏晴鹤想顺着网线过去敲他一个爆栗,“你是不是有毛病?你知不知道姥姥那个屋有舅舅安装的监控?说什么话都能被他一家子听到?”
苏晴旭后知后觉好像是有点不妥当:“听到就听到呗,反正第一次见面也不会说不好的话。”姥姥眼不花耳不聋的,虽然一辈子被保护得太好,就跟老白花似的,但这种人说话绝对不会带着恶意啊,就算被舅舅家听到,也不是笑话。总比让韩曜去环水镇上见那四六不着的爹强吧。
“韩曜肯定会提着东西去,然后被舅妈偷走,姥姥又得心疼得好多天睡不着。”苏晴鹤无奈,“等到年初一,姥姥又当着几个姥爷舅舅的面数落她,到时候我也出名了。”
“姐你放心,我这就去姥姥家,有我在她不敢。”苏晴旭立马拍胸脯保证。
苏晴鹤扶额:“你就是人家手里的泥巴,想怎么捏就怎么捏。”舅妈收拾你一个小辈还不容易。
但是不得不承认,苏晴旭把韩曜支到姥姥家去,这真的是神来一笔。
“你别跟韩曜哥去说啊,他要给你个惊喜。你就假装不知道,反正他发现不对肯定来问我。”苏晴旭嘱咐她,“他说是在涂海出差,顺路的事。”
“是那个涂海水库二期。”苏晴鹤解释,“出差去那测绘。”
“那个?嗷嗷,就是你当时想考的那个事业编是吗?又要建二期了吗?”年年都有消息要把盐场改成水库,年年都不真的开干,估摸着这次八成又是白干一场,涂海新区的财政上哪里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