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蛋
进来时,皮蛋十有八九已经寿终正寝。
苏晴鹤本以为不会有机会和皮蛋亲热了。
“来就来还买什么东西?”韩母拉着她坐在沙发上,语气略有嗔怪,“早该来陪我说说话了。等阳阳去了工地,你要常来。”
估计韩曜去工地的时候,她已经开学了。听了韩母的话,苏晴鹤如坐针毡,不知道韩曜是如何与他父母介绍她的情况的。
没有人家会喜欢她这般年纪还漂泊不定的儿媳吧。
苏晴鹤从包包里拿出一个暗红色的抽绳布袋:“阿姨,这是我自己做的驱蚊包,外形挺埋汰的,你和叔叔可以挂在包上或者车里,将就着能用一个夏天。”
“这是什么?”韩母打开袋子,眼前一亮,拿在手上的是一对分别绣着“朝朝”和“暮暮”字样和日升月落图案的小香包,里面装了驱蚊的草药,手工的痕迹挺明显的,大小和填充厚度都太不一样,“你自己做的?你的手可真巧。”
这本来是苏晴鹤自用的,一直放在包里。只是下班就被韩曜临时通知,来得仓促,买的礼物太大众,她只好补上一对亲手做的夏天用的驱蚊香包,这样心意总算是到了。
听说韩父最喜欢成双成对的能秀恩爱的物件,这对香包应该可以让他们满意。
韩母把物件交给韩父,两手交叠在膝前,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势:“听阳阳说你之前离职了又回来了,以后就在这个单位定下了吗?”
“不,毕业后准备走人才引进,或者考进编制内。”苏晴鹤摇头,眼底的光微微黯淡了一些。
她是不可能在这个单位长久留下的,加班加的全年无休,她身体扛不住,也没有时间照顾家庭。就算读完研究生再回来,她也不会再入职这里了。
苏晴鹤有几分伤感,明明她和韩曜是因为这个单位结识的,却没法长留下去,和韩曜朝夕相对。
“还在上学?”韩母惊了,看了韩父一眼,似是责怪他怎么这么重要的消息你不知道?
韩父就瞪一旁无所事事的韩曜。
“刚考上的研究生,还得在九都再上三年。”重头戏来了,苏晴鹤打起精神,眉眼都凝重了几分,整个人正襟危坐,她仍在上学这一点是绝对无法绕过去的。
苏晴鹤考的是本科学校。既然是求学历,考本校研究生一般成功率更高一些,为了能十拿九稳,报名时苏晴鹤就目标明确,没有选择去冲击双一流的院校,而是选择了本校。
“九都啊这么远!”韩母眉心一跳,惊呼道。
苏晴鹤垂下眼皮,遮住眼底铺天盖地的失望。她就知道,没人能轻易的接受的。
接收到韩曜求救信号,韩父“咳”了一声,面上倒是泰然:“上学好哇!疫情期间能考上研究生的,都是有真本事的。毕业以后再考咱当地的公务员,考回来上班。”
“妈,她今下午一直忙着评审,都没换药,让她先去换了药,你们再继续聊吧。”韩曜抓住苏晴鹤的手,想把她拉到房间去。
苏晴鹤穿的是长袖雪纺裙,袖子里、裙子下的伤口处都缠着厚厚的纱布,闷了一天是该换换了。
韩母挥挥手,让他们快去。
韩曜眉心拧了三分,边换药边问:“你还带着口红吗?”
“带着的呀。”苏晴鹤不解,唇釉唇膏都放在随身的包里,韩曜是知道的呀。
“你要不涂上点?”韩曜动作利落地用棉签蘸着碘伏擦了一遍上手,重新包上新绷带。
苏晴鹤诧异:“怎么了?吃饭涂什么口红?”
韩曜欲言又止,想想她说的有道理,就没再要求。
主要是因为苏晴鹤的唇色太吓人了。
韩曜看到他妈一直盯着苏晴鹤的嘴上看。
可能是累了一下午的缘故,来到他家又太紧张,苏晴鹤的脸色上了妆,去了蜡黄还算白皙,但是唇色却是白中泛青,打眼一看就像生了什么大病一样。
韩曜知道苏晴鹤平时就这副模样,但是他爹妈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