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
鹤了。
苏晴鹤那个人,意外不断,哪天没出点小状况才是状况外。他不顾家的话,她怎么办?
韩曜考虑是不是该跟他爷爷争取一下找找关系说说情再调个岗。
说起来也奇怪,他之前在工地上,怎么没有这么牵肠挂肚过?是苏晴鹤这次回来后身体格外不好的缘故吗?
不,不是,是苏晴鹤更能作了。
之前苏晴鹤哪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雨天骑电车?!
韩曜咬牙切齿。
以前的苏晴鹤宅家宅到死,非必要不出门,出门必须要韩曜接送。以前苏晴鹤住宿舍,舍友秦妤婉是个很贴心的大姐姐,能看得住她。有人看着苏晴鹤,她就安分不少。就算出了不得了的状况也能找住宿舍的左邻右舍帮忙,同事一场,很少有人不去帮忙。
所以韩曜没这么担心。
韩曜这些天在WeChat上发了无数条消息,千叮咛万嘱咐,要苏晴鹤骑车小心、上楼小心、坐电梯小心,她竟然还会摔了!苏晴鹤是把他的话当耳旁风不成?
苏晴鹤这个大麻烦,出去一年回来之后,制造麻烦的能力竟然还升级了!
终于电话打通了,苏晴鹤刚睡醒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喂?谁啊?”
如果不是刚睡醒还没清醒,没有看来电显示,苏晴鹤都不会接他电话吧?
“是我,韩曜。”韩曜顾不上责问,“你现在在哪?”
苏晴鹤那头默了一会:“我在家啊。”
“你不要乱动,我去找你。”韩曜语气生硬地道,“有没有骨折?伤口疼不疼?医生怎么说的?”
苏晴鹤“啪”的挂了电话。
她怕自己再听下去,更沉溺于他的关心里。
昨晚上一个人就医的彷徨和委屈涌上心头,苏晴鹤缩在夏凉被里抹眼泪。
若是韩曜后来没变得这么渣就好了。
若是人生只如初见该有多好。刚进单位时,韩曜还帮她装过电脑,细心老练的模样,让苏晴鹤认定了这个人一定会是个温柔细致的好丈夫。
苏晴鹤只觉得这辈子有这么个人主动关心她一回,她立刻死了也没什么挂念了。
“气死人了!”韩曜忍不住骂了一句。
袁广初开口:“你这个样子可不行!你得再温柔着点。她本来就伤着了,你再怪她,她不更难受吗?”
可是苏晴鹤这个人,真的很难不让人责怪她啊。
苏晴鹤真的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让自己陷入困境。
韩曜并没有觉得她笨得可爱,只是心急她怎么还长不大。
因为苏晴鹤身体的缘故,她家里什么活都不让她干,苏晴鹤的弟弟小小年纪就知道照顾姐姐。苏晴鹤没学过这些,长大后没人教她,她学得太慢太慢了,很难不让自己受伤。
每个科室来新人都得打扫一段时间的卫生。韩曜记得苏晴鹤曾经问过他怎么用那个老式拖把。就是好多布条绑在木棍上的那种。
苏晴鹤对着他娇声抱怨,说她不会涮拖把,涮拖把特别累,而且怎么涮都涮不干净。
就拖了一次地,她甚至磕到了柜子门上,伤了指节。
想想苏晴鹤第一次在单位亮相的时候,那通身冷艳高贵、成熟稳重、特能唬人的御姐范,当初惊艳了多少人呐!也就是苏晴鹤自己不知道罢了。
结果回头苏晴鹤就怯生生地问他怎么烧热水。
韩曜才知道她壳子里是个单纯无知的小白兔。
苏晴鹤还曾打电话问韩曜,电锅着火了怎么办。那次是苏晴鹤家里没人,她突发奇想要自己做饭,往锅里倒了不少油,还开了最大档,结果不知怎么的,直接烧起来了。
明明是苏晴鹤打电话向他求助的,韩曜指点她灭火的步骤她却是一个都不听,自顾自搬了颗大白菜扔进锅里。好在火灭了。
韩曜指挥着她关了电。苏晴鹤还想收拾狼藉的现场,消灭证据,韩曜阻止了她,怕苏晴鹤弄得更加不可收拾:“你还是等你弟弟回家再收拾吧,不让他告诉你爸妈就是。”
苏晴鹤简直就是闷声做大事,不,是作大死。
她就这么个孩子心性、就这么点孩子本事,除了年龄和个头,完完全全就是个孩子!
就这么个孩子,还去惦记蒋南涛?
先长大成人再说吧!
还说不要责怪,他都想要骂死她了!
韩曜心里数落了苏晴鹤一遍又一遍,最后还是摸出手机在聊天框打了一行字:“你躺在床上别乱动,其他的事我来做。”
这么一朵娇贵的兰花,就该养在富贵人家,精心呵护,盛情绽放,而不是被蒋南涛之流当成野花弃如敝履,任性□□,随意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