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知县
“理由?”
沈子归直言:“我觉得这个客栈有问题。”
此时屋里没点蜡烛,只有从窗子穿透进来的月光。
他刚说完此话,二人就听到房顶上的声音。
那玩意儿好像在咀嚼什么,吞咽口水的动作极大。
姜月时和沈子归对视一眼,都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先捉住再说!
他们翻出窗子,从两边包抄上去。
然后就看见白天的客栈老板嘴里叼着只鸡,那鸡还没死绝,正在扑腾着翅膀,无法发声的原因是老板咬住了它的脖颈。
“滴答——”
客栈老板放下终于死透的鸡,嘴角流下一滴鲜血,他眼睛发红,四肢迅速膨胀,直接将衣服给撑破,然后在姜月时诧异的眼光中变成了一只猪妖,张着血盆大口朝二人扑来。
沈子归率先拔剑冲了上去,与猪妖缠斗在一起。
他本来是想先生擒住,没想到猪妖压根不给他这个机会,每一次的攻击都是冲他命来的。
那么他便斩杀这妖孽!
姜月时没有动手,选择站远一点看着。
她认为沈子归对付这个猪妖绰绰有余,果然,下一秒他就刺穿猪妖腹部,变成一团黑雾消散了。
姜月时毫不吝啬的夸:“好,真是太好了。”
沈子归看上去想翻白眼,最终还是克制住,嘲讽道:“怎么?这个时候你的鼻子不灵了?”
“唔,说到这,我也疑惑,不说我鼻子没闻见,就说脖子上的钟表也没有反应,”她摸着下巴,低头沉思,说,“当真怪也。”
沈子归对这人的能力就没抱希望,只是跳下房子,站在地面上头也不回的说:“走吧,此地不宜久待。”
姜月时心里有事,心不在焉的跟了上去。
……
扬州,二百里外。
“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吧。”头戴黄色粗麻巾的妇人央求着面前人高马大的捕快。
她的丈夫被这些衙门的人揍得鼻青脸肿,还不忘死死拉住他们的腿,嘴里断断续续的喝道:“放下我孩子!”
扬州城的捕快见状,非但没有同情,反而畅快的大笑起来:“给爷几个磕头直到我们高兴了,也许——会好好考虑,哈哈。”
男人皱紧眉头,没有丝毫犹豫的下跪,不断的重重磕在地上。
捕快们哈哈大笑,有个甚至将脚踩在男人的背上狠狠的碾压。
妇人被一个捕快抓在手中,只是无声的流泪,却没有出声阻止丈夫的行为。
捕快们痛快了,他们打算带着“胜利品”回衙门。
三岁的小孩看着自己在这些陌生的大汉中离父母越来越远,恐惧让他终于哭起来。
然而妇人和丈夫被其他人紧紧束缚住,面对小儿的哭泣,只能无助的低下头。
赶了几日的路,姜月时和沈子归及其低调的进了城。
大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因此角落里哭泣的夫妇很容易被人忽略。
但是姜月时不是常人,偌大的人流也没让人失去敏锐。
“你看见了吗?”她扯了扯沈子归的衣袖。
沈子归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面无表情的说:“我们有要事在身,这种事顾不来的。”
姜月时听到此话,移开目光跟在他身后往前走。
二人去到扬州衙门口,沈子归对着看门的衙役亮出腰牌,对方适才还趾高气扬的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反转,连忙弯腰恭敬道:“大人,请进。"
早早接到通传的知县老爷赵四海提着衣摆慌忙来到前庭院,带着讨好的笑容,拱手作揖。
“下官不知少卿大人到来,多有怠慢不周之处,快随我到正厅。”
沈子归对着衙役黑脸好似是个假象,此时他披上那副翩翩君子的皮,笑着颔头:“有劳。”
姜月时不动声色的翻了个白眼。
三人落座,沈子归居上位,姜月时同赵四海居下位。
“这是?”知县踌躇着望向沈子归,再看向姜月时,意思是怎么称呼这位呢?
“此人是我高价聘请的小天师,赵大人唤她姜姑娘就成,不必拘谨。”
“哦,原来如此,那好,那好哈。”
秋分刚过,天气转凉,可这位知县大人却满头大汗,神色慌张。
沈子归见状,不动声色的说:“大人,近年来,扬州城内可发生过什么奇闻轶事?”
“哦,没有,真没有,这个扬州城在下官的治理下,可谓民生安定,百姓生活美满,”赵四海一顿,颇有点骄傲道,“我们扬州城每年纳的税可是四县中最及时、最多的呐。”
“这样啊,大人真是功不可没,我回去后定会在皇上面前替你美言几句。”
“不敢,不敢,这都是下官的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