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度陈仓
正在此时,术仑从里面出来,乌陌趴在原地吓得一动不敢动。等术仑走远了,乌陌又等了许久,才等到门口的守卫换岗,趁人不备乌陌赶紧溜进营帐中。
黎敬德此刻已经睡下,听到动静,黎敬德坐起身看到了乌陌,一脸的惊讶,乌陌赶紧说自己是偷偷进来的。
“到底怎么回事?事情怎么这么快就败露了?”乌陌低声问道。
“军中皆是大王的人,从始至终,他就没有相信过我。我的一举一动,根本就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我打听过了,世子如今被关押在另一处,暂时没有大碍。我此番来,就是想来问将军,可有值得信任的人,能帮忙送信出去求救的?”
“你要找赵元亨吗?没用的,如今赵元亨已经逐渐进入了大王的包围圈中,恐怕都要自身难保了。”
“不,我想找北岭王。”
黎敬德吃惊地看向乌陌:“北岭王?那更不可能了。”
“在襄城时,我帮过北岭王一个忙,他承诺无论如何都会报答我。”
“可是北岭王,从不参与任何纷争,他曾在弋罕面前立誓,决不染指北岭之外一寸土地。此前北迟内战,他就一直闭门不出,不加入任何一方。更何况,他是不可能为了救我而与术仑翻脸的。”
“此番并非是要他参与纷争,只是救我,顺便救你们而已。”
黎敬德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乌陌,似乎还有许多的担忧和不信任,乌陌继续说道:“就算将军不敢全然相信我,但事已至此,将军还有其他选择吗?如今只是需要有个可靠的人,帮忙送信而已,将军还担心失去什么呢?”
黎敬德沉默许久,叹了一口气,才缓缓地说道:“有个副将,你可以去找他。”
在去找副将之前,乌陌先去偷偷找了越儿,将眼下的事情同越儿简短地说了一遍。
越儿忍不住问道:“那也就是说,你和黎敬德救人的计划失败了?”
乌陌含糊地唔了一声。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术仑不会真的杀了若厉和黎敬德吧?”
乌陌停下来,看着越儿,问道:“你想救他们吗?”
越儿忙不迭地点头,随即又摇摇头叹气道:“可是我们也自身难保,还能有什么办法?”
“或许接下来,需要借用你的戒指了。”
越儿紧紧捂住胸口:“要我的戒指做什么?”
“向你的父亲求救。”
“我有点不明白,既然二婶能找到人送信给父亲,为何现在才找父亲来救我们?”越儿疑惑道。
乌陌看了看天色,幽幽地道:“若太早,黎敬德自然是不会帮忙的。”
“我不明白。”
“你不必明白,我们现在就撑到你父亲来的那一日吧。”
“为何我觉得所有事情,二婶似乎都胸有成竹,似乎在掌控这一切?”
乌陌摇摇头:“权不可豫设,变不可先图。我怎可能掌控一切。我能做的,无非是尽人事、应物变化而已。”
乌陌连夜找到副将,将戒指递给那个副将:“将这个戒指给北岭王,就说这个戒指的主人如今被术仑困在此地,术仑也带着五万主力驻扎在此,北岭王便会明白。”
副将接过戒指,很快便消失在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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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黎敬德没有出现在战场,北迟与索契的交锋也没有那么的顺利,双方在前线开始对峙,原本是术仑十拿九稳的战事,好多天下来都没有任何推进。
而此时,又有消息传来,说是从北面突然出现一支约二千人人的军队,正朝大营驻扎地方向而来,而且行进速度极快,不出两日便会抵达。术仑大惊,命人再去细探,却依旧不知道究竟是谁的队伍。
有人怀疑是北迟哪个王子王孙卷土重来,术仑却并不这么认为:“但我分明已经将他们尽杀了,如今还会有谁敢与本王交锋?”
但有人怀疑是赵元亨所派的奇袭部队,绕道后方准备前后夹击,术仑也更偏向于这种说法。
偏偏在此时,又听闻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知道术仑以及术仑的所有主力都不在襄城,那些原本已经镇压下去的各部族反对势力,如今也是蠢蠢欲动,一时谣言四起,襄城已经接连发生了几起变故,更是加剧了这种担忧。
众人都对襄城深切担忧起来。
“不管怎样,我们要先护住襄城,若襄城丢了,那与北迟丢了又有何异?”有人说道。
“我军先锋与大雒鏖战中,随时需要我们增援。若此时贸然撤军,那么与大雒的战事,必然会一泻千里,我们此前的部署,必然功亏一篑。”另外有人反驳道。
术仑使劲揉了揉太阳穴,这是放在任何人面前都难以抉择的事情,如今四面受敌,那必然是有所放弃,不可能全面开战的,兵力全然是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