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漫长
兴地直搓手,神色颇为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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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必然是瞒不住的,乌陌仔细想了想,先假意让慧明偷偷派人去豫王府送信。随即交待好观中的事情,命人带着玉石来到宫中,呈上玉石,同陛下说了一下发现玉石的过程。
陛下一听便极为兴奋,扶着王新就起身过来,如获至宝一般去看玉石,但当看到玉石上的字后,神色突然一变。王新也凑过来看了看,同样神色一变,偷偷瞄了陛下的神色,也没敢吱声。
此时冯仕、呼抵、宋瑄和陈俊几人原本比乌陌来得早一点,几人也看了看,然后都退到一旁,同样也都不敢吱声。
整个屋子里都是死一般的沉寂,过了许久,陛下看向乌陌:“这些话,是想告诉朕什么?”
“臣以为,或许就是很多年前有人一时兴起,在石头上随意刻了字,并没有特别的意义,只是现在被我们挖出来了而已。”乌陌平静地说道。
众人都看向乌陌,脸上都有些惊讶的神色。
“这是在你的天一观挖出来的,你特意呈上来,却说无意义?”陛下明显发怒了。
乌陌早已想好应对的话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一观是陛下的,挖出什么自然不敢隐瞒,呈上来是臣的职责所在。”
陛下沉吟片刻,又看向冯仕几人:“你们如何看?”
“臣以为,观主说得有道理。”冯仕赶紧说道。
其他人也连连点头,连王新也跟着点头,所有人都难得地达成了一致。
陛下似乎也如释重负般挥了挥手:“既如此,日后也不必再说了,既然无意义,就命人销毁了吧,免得有人借机生事。”
乌陌赶紧应了下来,但心里也非常清楚,石头销毁容易,但这根刺拔出来却并不容易。尤其是陛下如此多疑之人,此事怎么可能这般痛快。
但不管怎样,陛下发话不再纠结此事,那元亨的计划,似乎是落空了。想来元亨应该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吧。
陛下似乎也整理了一下情绪,顿了顿继续说道:“正好你们也都来了,朕今日刚刚收到消息,北迟内乱大局已定,术仑会做北迟大王。”
呼抵几人应是早已得知了消息,故而神色并不是特别惊讶。但乌陌刚刚听到,还是颇有些惊讶。以术仑的兵力和他在北迟的基础,算不得是最强的,原本世人对北迟的这场内斗,也并没有全然看好术仑,但最终却是以术仑的胜利告终。
乌陌想起当时术仑所说的话,若他做了北迟大王,一定会向大雒报仇,一雪当年做阶下囚的屈辱。如今他终于成为能与大雒抗衡之霸主,那未来两国之间,极有可能会爆发战争了。
“朕想看看,此事于大雒,吉凶如何?”陛下看向冯仕,又看了看乌陌。
冯仕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想知道什么?”
陛下颇有些感慨道:“朕十岁便跟着父王叔父们上战场,大大小小战役所向披靡,开疆辟土。唯独与北迟之间,朕从未真正胜利。朕内心多有不甘。”
乌陌知道,陛下若也想在有生之年和北迟再较高下,双方皆有心毕其功于此一役,那就不得不打了。
“所以陛下想再次与北迟开战吗?”乌陌内心很是矛盾,但最终还是希望不要有战事。
“这个术仑比不上弋罕,内战后北迟人心涣散四分五裂,如今倒是我们的好时机。”陛下说道,“朕叫你们来,是想让你看看,何时开战最好?此战我大雒王师胜算如何?于我大雒国运如何?”
“陛下威动四极,武义真方。”冯仕在一旁有些小心翼翼地谄媚道。
陛下瞪了冯仕一眼,随即对乌陌道:“朕无需这些媚上虚言,朕只需要你真正问上苍之意,到底如何?”
乌陌记起来,此前大大小小战役前,陛下是让落霞去问上天旨意的,如今要同北迟开战,却没有找落霞来问意见。这是否是说,在陛下心目中,已经根本不相信落霞了。
乌陌问道:“陛下是无论如何都要打这一仗吗?”
陛下沉默片刻道:“朕知道你有神通,你先问问上苍,剩下的,朕自会考量。”
“草民还需要回观中问上天,并不能马上回答。”
“那明日朝会后你便来告知朕吧。”
乌陌只得应了下来。
乌陌退了出来,想着赶紧去找仲衍说说北迟之事,迎面正好看到元亨过来。玉石之事既然此事是他一手弄出来的,这时候过来宫中探探口风也是顺理成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