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曹宓

因为辛妙人不在，守在灵前的几个侧妃便朝疏图回礼，疏图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其中一个侧妃走到疏图身边道：“妾见过大人。”

疏图有些奇怪地看了那个侧妃一眼，觉得颇为眼熟，似乎此前是在哪里见过。

见疏图似乎有些疑惑，侧妃继续说道：“王爷同妾说过大人，说疏图大人虽是太子最信任的人，在狱中时却不避嫌，每日同王爷闲聊，倒是帮王爷打发了不少时间。后来大人出狱了，王爷便又变得无趣了。”

疏图有些哑然失笑，没想到孚嘉竟然会同侧妃如此说到自己。但疏图也没有特别放在心上，只是同侧妃又寒暄了两句，略略行礼准备退出来。

侧妃便送疏图出来，似乎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前些时日，王爷还派人去仙霞宫，说是想在离开前见大人一面。不过大人是仙霞宫的红人，事务繁忙，而我们王爷已不再是当初位高权重的王爷，所以大人不见王爷，王爷也是理解的。”

疏图不禁惊讶道：“我从不知道随王派人去仙霞宫找我之事。”

侧妃似乎也有些惊讶，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疏图轻轻叹了一口气。但事已至此，人都没了，任何解释似乎也没什么意义了。

“王爷其实已同太子冰释前嫌，他想见大人，也只是想同大人道别。只是……”侧妃瞥了偏殿方向一眼，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疏图感觉到这个侧妃想说什么，便说道：“侧妃有话请讲。”

侧妃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妾原本不该说这样的话，但王爷与王妃关系一直不好，王妃对王爷和太子多有怨恨。”

疏图想起此前似乎的确听过这样的说法，因为孚嘉与辛妙人关系不好，辛妙人虽是正妃，受宠的却是几个侧妃，再加上辛家的事情，辛妙人在随王府中的的实际地位还不如侧妃。那么辛妙人对孚嘉有怨恨，也不意外，对敦临有怨恨就更不用说了。

但这个侧妃此时说得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到底想表达什么？她是在暗示什么吗？

此刻两人已经走到门口，侧妃便停下来，疏图停顿片刻，便问道：“听说明日随王下葬后，你们便都回洪河郡了？”

侧妃点点头：“王爷去世，又没有子嗣，我们这些妇人回洪河郡皆无依无靠，日后怕是连温饱都是问题。妾在上邑还有寡母幼妹要照顾，若此时走了，她们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但凡有选择，我们也是不愿回去的。只是如今我们在这文蔚殿亦是寸步难行，身边又都是王妃的人，哪里都不能去，只等明日一并被赶出宫送走了。”

疏图有些同情地叹了一口气，自己自身难保，也帮不了她们，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侧妃突然压低声音迅速说道：“大人可否转告太子，若太子能保妾不受制于王妃，妾愿意为太子证明清白。”

疏图感觉心中猛然狂跳起来，正准备多说两句时，外面有人来叫疏图了，疏图飞快地看了侧妃一眼，她此刻正慌乱地看着疏图，疏图来不及细想，赶紧点头应了下来，飞快地说道：“我擅自替太子应下了，侧妃等我消息。”

侧妃似乎如释重负一般点点头。就在那一瞬间，疏图想起来，这个侧妃是孚嘉此前最宠爱的曹宓，疏图其实也见过她一两次，只是当时皆是浓妆艳抹，今日突然一身素服，不着粉黛，疏图一时没能认出来。以她与孚嘉的关系来看，或许她真的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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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仙霞宫的路上，疏图一直在仔细回想方才曹宓的每一个字眼，她是想说，如今辛妙人主事，自己行动处处受限，无法自己去联系敦临，但她能证明敦临的清白，那么她是知道内情了。

她前面说辛妙人憎恨孚嘉和敦临又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说，孚嘉是为辛妙人所杀，然后嫁祸给敦临的吗？

疏图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但转念一想，这似乎有些说不通，虽说辛妙人怨恨孚嘉，但辛家不复存在，孚嘉是辛妙人最后的依靠。如孚嘉死了，辛妙人就会同这几个侧妃一样，下半生的命运肯定都如浮萍一般凄惨了，辛妙人不会不理智到自断后路。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曹宓为了脱身而随便指证呢？似乎也不像。但不管怎样，如今情势下，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无论真假都值得一试。

还有，以落霞这样的身份，此刻为何肯与辛妙人相见，还促膝长谈？辛妙人对落霞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吗？

只是，如今见任何人，进出仙霞宫都处处受限，如何才能将这个消息尽快带给敦临？多一日便是一日的变数，疏图不敢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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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仙霞宫，落霞似乎有些漫不经心地问疏图道：“方才在文蔚殿，听说你同随王的曹侧妃聊了许久，你们是旧识吗？”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落霞的话还是让疏图心中一沉，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