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却之心
张博了,疏图问道:“太子准备如何处置徐达?”
敦临愤愤地说道:“就按律法处置吧。”
疏图心中一沉,轻寒在一旁阻拦道:“徐达并没有做什么,而且告知了真相。在我看来,徐达不仅无过,反倒是有功,不可因为愤怒失了公允。”
疏图也在一旁说道:“况且,若是惩罚了徐达,这不是在告诉豫王,太子已经发现了豫王的阴谋?太子可准备好了应对之策?”
敦临沉默片刻,也叹气道:“一想到有人想害太子妃和孩子,本王就怒火中烧,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但你们说得对,是本王鲁莽了,也罢,此事本王要谨慎一些从长计议。”
疏图暗自松了一口气,有些感激地看了看轻寒。幸亏轻寒是个明理大度之人,否则仅凭自己一人之力,徐达的命运恐堪忧了。
“太子妃可知道,豫王为何要对你下手?”疏图忍不住问道。
敦临冷笑道:“他倒是跟孚嘉不同,先对本王最在乎的人下手了。之前本王念及手足之情能松则松,如今看来大可不必了。”
轻寒若有所思道:“虽没有证据,但我隐约觉得,此事或许与师父有关。”
敦临一愣,随即疑惑道:“你不是被逐出师门了吗?为何又牵扯豫王呢?”
轻寒沉默许久,重重叹气道:“我的师父,天玄山的夏侯首尊,其实也是豫王的老师。”
众人皆大惊,这是众人第一次听到了传说中天玄山的首尊夏侯。
“我非常清楚师父的行事做派,尤其是我知道太多事情,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的。或许之前只是没找到机会,才会让我多活了这么久吧。”
“秘密?”
“其实朝野很多棘手的无头悬案,绝大部分都是出自天玄山,我曾经亦是其中一员,而且像我这样的人,天玄山不在少数。”
疏图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个景象,但那是什么,疏图一时也没有抓住。但轻寒的这番话,也让曾经发生的很多事情有了解释。
正好此时张博进来,敦临便将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嘱咐张博要对昭明馆的人重新整顿清理一番,尤其是近身伺候之人,一定是知根知底绝对信任之人,另外元亨安插的那个人,亦要密切监视起来。
张博哀叹一声道:“豫王,终究也走了这条路吗?”
众人都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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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疏图正在灯下看书,突然听到外面敦临的声音传过来:“还没有睡下吧。”
疏图赶紧起身,看到行云带了敦临和连翼进来,不待疏图开口,敦临便说道:“心中实在是憋闷,又不想让太子妃看出来,便只得来你这里了。”
“因为豫王的事情吗?”
“嗯。”
众人坐下来,疏图问道:“为何不想太子妃知道?太子妃足智多谋,又了解豫王,可以帮忙出谋划策的。”
“本王不想让她为这些事情操心。而且,本王已经部署下去了,如今北阳都在监视之下,一旦兄长有异动,上邑就会出兵镇压。”
“豫王的事情,陛下知道了吗?”
“目前没有切实的证据,父王不会相信的,先密切监视再说。孚嘉的事情还没有结,又出来兄长的事情,父王应该是无法接受,等过些时日再说吧。”
“好在是提前知道了,总归是能防范于未然。”
行云端了茶水上来,敦临抬头看到墙上的忘归,便笑了笑道:“这么多年了,忘归倒是一直挂着没动。”
行云说道:“这是太子送给王子的礼物,王子可珍惜了,每日隔几日取下来好好保养一番。”
敦临看了看疏图,随即收起笑容正色道:“当日送你忘归,只因我们惹事被老师惩罚,我们错在先,却怀疑是孚嘉去告的密,皆因他心存恨意,故而事事怀疑他。其实如今想来,若非因为太子之位,我们兄弟姐妹之间,原本不必到如今这个地步。而身边亲近之人,亦不必受我连累。”
疏图劝慰道:“太子不必自责,今日之现状,错不在太子,亦非太子之位。若论错处,该是那些心怀怨念,又有不轨之人才对。太子为何要将错处揽在自己身上而忧思呢?”
敦临叹气道:“本王一出生便是太子,从小便被当做未来的君王在教导,故而从来以为自己便是天选之子,本王的出生便是以这天下为己任的,丝毫没有疑心过自己其实也只是凡夫俗子。如今因为这太子之位,发生这么多事情,连累了许多无辜之人,突然觉得很是可笑,本王何德何能,能做太子,又如何做未来的一国之君呢?”
“太子千万不可这么想,太子当然是天选之子,太子的身份、才华、品性,天下还能有谁能相提并论?”连翼有些着急地劝阻道,然后朝疏图和行云使了个眼色,想让疏图也帮忙说几句。
“太子当年送臣忘归时,对臣说‘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