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之谜

那么着急赶回去，我猜或许是不想错过大典吧。”

疏图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远处天一观的方向，尽管站在院子里其实什么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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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上次来天一观不同，这次来，天一观四周方圆几里都已经戒严，到处都是全副武装的士兵和卫队，天一观上下在郭易带领下亦都早早等在门口。

与敦临他们分开后，疏图和连翼便远远地站在一处，看着众人簇拥着陛下皇后进了通天塔。疏图在外面四下看了一圈，站在外面等候的，除了自己这样的随从，其余的都是低级的方士、随从、亲兵以及一些大臣，而且人数还不少。疏图甚至还看到不远处的黎英，但是人群中并没有轻寒的身影。

站着等了许久也没有任何动静，疏图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便有些不耐烦地四处看了看，上次由颐带自己在这四处转了一圈，这次来，除了人稍微多一些，好像也没有什么变化。

通天塔的正门是供皇亲贵胄出入的，其实通天塔还有一个侧门，是供天一观的方士们进出的，之前疏图就看到过。从疏图站的地方看过去，能隐约看到侧门那里有人值守，偶尔也有几个方士从后门进出，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人或事。

就在疏图准备看向其他地方时，突然看到轻寒正踉踉跄跄地从侧门出来，门口的方士似乎是同她说了什么，她摇了摇头，慢慢从一旁走了过去。

疏图赶紧拉了一下连翼，示意他赶紧朝那里看。

“看什么？”连翼小声问道。

疏图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连翼看了半天，终于看到了轻寒，“那不是......”连翼惊讶道。

疏图的直觉果真没错，轻寒果然在这里。

两人一直目送着轻寒的身影消失在一处拐角处。这时，只听得哗啦一声，通天塔的大门开了，许多人从里面出来，看来是祭祀结束。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通天塔？她准备做什么？她到底是什么人？”回昭明馆的路上，疏图脑子里乱糟糟的。

但方才所见的事情，能说明什么，按仲衍所查到的，轻寒此番在上邑，一直就住在天一观，她与郭易关系匪浅，与方士们熟悉，所以能自由出入通天塔本来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可是究竟哪里有问题呢？即便敦临相信她，但她的行为还是很怪异，总觉得哪里不对。

或者是因为自己与由颐亲近，所以对轻寒有先入为主的成见呢？疏图有些疑惑起来。

过了几日，敦临下朝回来告知众人，说是今日朝堂上刚刚得到消息，北迟王去世了，新王索契登基，索契的生母是多年前从雒国以公主之名前往北迟和亲的，说起来与雒国皇室还有些沾亲带故。

亦是因为这一层关系，索契来信表示想同雒国永世交好，不想再开战，还送了一些此前扣押的战俘和使臣回来，以示诚意。

“陛下有何反应？”仲衍问道。

“此前父王虽然着丞相和黎将军在备战，但实际上兵源与粮草开支都是问题，此时出兵其实非常勉强。如今北迟率先停战，并主动交好，算是给了一个台阶，父王与朝臣们自然是高兴不过了。”

一旁的疏图也是激动莫名，雒国与北迟停战，这就意味着，居偌和息衢不必夹在中间进退两难，自己和西谟，甚至齐归亚此后都不必为此事担惊受怕了。

敦临似乎也感受到了疏图的心境，使劲握了握疏图的手，两人便都笑了起来。

“不过，本王隐隐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敦临收起笑容道，“南北战争可不是一天两天了，雒国，以及雒国之前的南康，两朝加起来与北迟的战争也有一二百年了吧，岂是索契如今突然说停就停的。”

一旁的仲衍点了点头道：“我们大约是想到一块去了。”

连翼连忙问道：“此话怎讲？”

敦临说道：“一直以来，北迟与我们便是势不两立，我们无论是与他开边境贸易、和亲和谈，订多少盟约都无效。此番突然示好，与北迟的国本相悖，就算新王要和，他的那些如狼似虎的朝臣哪里会同意，断不会如此顺遂。”

“但他送回了许多之前的战俘或使臣，这也算诚意吧。”连翼继续说道。

敦临摇摇头道：“这或许是索契的缓兵之计，他是新王登基，加之又有一半雒人血统，根基不稳，北迟反对他的人定不少。这种状况下，他必是先安定内部，故而此时自然非与雒国开战的时机了，想必这也是他说服支持他的人的理由吧。”

一旁的仲衍点点头。众人都沉默下来。

看着众人黯淡下来的眼神，敦临笑道：“不过，这也只是猜测，或许本王小人之心了。不管怎么说，我们都不希望有战争，若索契果真求和，我们自然是求之不得了。”

仲衍问道：“他们送回了战俘和使臣，想必陛下也会回礼给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