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颐决断
“俗话说捉贼拿赃,你们认为我是大盗的依据是什么?可看到我带着赃物,还是见我进人府中了?”轻寒继续说道。
“你若不是大盗,那日夜里,为何见到我们就跟我们拼命,还劫持了太子?”疏图忍不住问道。
“夜间遇敌,身份不明,以死相拼以求自保,亦是人之常情。太子见到我不也是如临大敌?最后还射伤了我,我并未追究,难道太子不能以己度人吗?”
众人面面相觑,不过三四天的时间,怎么这话从轻寒嘴里说出来,还变成了太子的罪过了。
见众人无话可说,轻寒轻笑道:“若太子没有其他的问题,我今日便自行回去了。”
敦临有些不死心地继续:“偷盗之事暂且放在一边,那你从北阳来上邑的目的是什么?为何此前要找沈剑比武闹出动静来?”
轻寒冷笑道:“天下熙熙皆为名利,昭明馆也好,小鲜楼也罢,目的不都是希望广纳天下英才吗,我去挑战沈剑,无非也是要出名,为自己谋个好前程,太子觉得这有不妥?”
轻寒的话也无懈可击,原本天下人去小鲜楼,也都是为了能获太子青眼,谋个一官半职。可是这种事情放在轻寒身上,似乎并没有太大的说服力,但偏偏众人就找不到反驳的话语来。
突然门外一个声音传进来:“与沈剑一战,令你声名大噪,而太子也十分欣赏你的才能,他有意举荐你去执金吾那里领个职位的,要不现在我就去通知执金吾过来领人如何,正好为你洗清大盗的嫌疑。”
众人循声望去,由颐和乘风从门口进来,后面跟着张博,而说这话的正是由颐。
轻寒也看到了由颐和乘风,原本一直平静的眼底似乎起了一些波澜。乘风看到轻寒,虽说有些惊喜,但一时亦不知是该上前打招呼,还是待在由颐身边与轻寒对峙才好。
疏图赶紧起身过来问道:“公主何时来的?”
由颐白了疏图一眼道:“就知道你们有事瞒着我,我若不跟来,你们怕是都不会告诉我金屋藏娇之事吧。”
一席话让疏图脸刷地红了:“公主误会了,我们此前亦不知轻寒是女子,故而将她安置在此处,其实这几日一直都是承欢在照顾的,不信你问承欢。”
看着疏图一脸的窘迫,由颐忍不住嘴角扬了扬:“一会再找你算账。”
随即扭头看着轻寒道:“现在先说说这位轻寒的事,我倒是颇有兴致,你说你是为名利而来,那这就很好说了,我们就送你功名利禄如何,也不浪费了你一身才华。”
还没等轻寒开口,一旁的敦临有些坐不住了:“长姐这是做什么?”
由颐白了敦临一眼道:“不过是个略会逞口舌的漂亮女子,你们这几个号称的聪明人便被迷得失了分寸。如今这屋里,唯一还清醒的人只有我了吧。也罢,我就来做回恶人吧。”
被由颐这么一抢白,敦临也是有些脸红,看了看张博和仲衍等人,见那几人对自己在使眼色,敦临便不再与由颐辩解什么了。
由颐在轻寒对面站住了,对坐在榻上的轻寒说道:“你说捉贼拿脏,你非大盗,故而无罪。也罢,大盗之事,若说想要找确凿的证据却也不难,此话日后再说。不过按我大雒律例,宵禁时民众不可出现在街上,在此期间,凡无事上街者,皆可获而杀之,算起来,当日太子射杀你,执金吾要拿你,皆是职责所在,即便今日杀了你,亦是依了律例。这是罪一。”
轻寒脸色一沉,由颐似乎比较满意自己的话的效果,便继续说道:“劫持并意欲刺杀太子,这条想必不用我多说,你也该明白是死罪吧。这是罪二。这罪一罪二加起来,死几次都不够了。”
轻寒知道由颐是有备而来,便冷笑道:“不必废话,直接说你想要说什么吧。”
敦临见状,刚想说点什么,由颐瞪了他一眼,敦临也就把话咽了回去。
由颐继续说道:“我佩服你的傲骨和勇气,不过,我话没说完,郭易引狼入室居心叵测,纵容他人在皇家禁地违法乱纪,并试图加害太子,诛九族的死罪。”
轻寒终于忍不住,一脸怒气道:“郭易对此事毫不知情,你这是欲加之罪。”
由颐轻蔑地笑道:“想必卫尉或是执金吾,都会觉得我说得没错。”
疏图几人对视一眼,轻寒这般着急维护郭易,果然郭易与轻寒关系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