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疏学浅
回到图南居,便有礼官过来给疏图讲伴读要注意的事宜和礼仪。疏图才知,此前皇子皇女们学习的课程是基础的礼、乐、射、御、书、数等君子六艺,如今也是刚刚从天泰宫中转到昭明馆的弘善台,由太傅带领少傅少保等老师给太子授更复杂和高阶的课程,无非也还是经史之学、书画艺术、棋艺、箭术、格斗、佛学、道学等,太子还要多学一门治国之道。
上课时间从卯正到午正,每逢年过节以及每五日皆可休沐,太子每隔一日要去天泰宫早朝中旁听,当日上课时间则相应顺延至太子回来开始。每年终有岁试,若考得不好,太傅要惩罚的。
疏图听得一阵心惊头晕,没想到太子居然要学习这么多课程,而且并不轻松,想想此前在居偌皆是随心所欲,并没有强制要求,若非有顾源一直倾力教导,此番来大雒,怕是要目不识丁了。此前没有想过皇子皇女们的学业竟然是这般繁重,还以为就是嬉戏玩耍,如今做了太子伴读,就要同太子一般无二地学习,这可如何是好啊。
疏图担忧得一晚都没有睡好,又怕第一天就迟到,故而第二日天没亮,便早早起来,胡乱洗了脸,和行云匆匆赶到弘善台,时辰不过刚刚卯初。在弘善台门口负责值守的宫人说太子还没有到,故而不必着急,疏图这才松下一口气,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道:“原来是我们来太早了。”
“不算早了,我们早到了。”一个声音传了过来,疏图和行云赶紧扭头去看,说话的正是那日与行云动手的乘风姑姑,敦临一脸笑意地站在一旁。
疏图一惊,赶紧同行云向前行礼道:“臣见过太子,见过姑姑,方才宫人说太子还没到,没注意到太子和姑姑在,唐突了。”
敦临哈哈大笑起来,乘风亦在一旁忍俊不禁,这让疏图和行云有些莫名。
敦临笑道:“没想到只是匆匆一面,你们便记住姑姑了。”
疏图回答道:“姑姑不仅人美,武艺高强,着实令人一见难忘,臣等自然是不敢忘的。”
敦临和乘风相视一笑,乘风笑道:“你的嘴巴倒是会哄人。”
敦临上下打量了一番行云道:“我们的高手也到了,如此甚好。”
疏图看了一眼敦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来。于是四下看了看,也没有看到连翼和其他人的身影,心下愈发觉得奇怪。
乘风在一旁对行云说道:“日后还请不吝赐教。”
行云赶紧回礼道:“不敢不敢。”
敦临看了一眼乘风,又看了一眼行云道:“今日正好有格斗课,看来你二人可以好好切磋了,姑姑可是念叨了一些时日了。”
行云和乘风二人对视一眼,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便不再说话了。
几人正说话,就听得一个声音传来:“今日好热闹啊。看来你们已经见过了。”
疏图和行云扭头看去,又一个敦临从远处过来了,疏图和行云大惊,又回头看了看与乘风在一起的“敦临”,越发莫名其妙起来。
敦临和连翼,还有一个大约十七八岁左右的陌生公子一齐走过来。疏图和行云虽是莫名,但也还是先给众人行礼,但又不敢称呼这个后来的敦临到底是不是真的太子,一旁的“敦临”和乘风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
敦临笑道:“看来你们还是没有发现破绽,本王本来想告诉你们的,那日你在西市先是撞到的我,而后与长姐起了争执,后来在小鲜楼又碰到了本王。”
乘风在一旁笑着补充道:“这位是乐成公主。”
疏图和行云大惊,其实早该想到,这个时间与乘风一起出现在这昭明馆的姑娘,除了乐成公主由颐,没有其他人才对。只是这个乐成为了方便出宫玩,总是一副男子打扮,又与敦临是龙凤胎双生子,外人慌乱中无法仔细辨认,自然就弄混淆了。
两人又着急地给由颐行礼。
由颐笑道:“如此说来,一则我与太子是真的像,二则我这身男子装扮的确天衣无缝,这二人见我好几次,愣是没看出来我根本不是男子。看来日后我完全可以冒充太子到处招摇撞骗了,至少骗骗居偌王子是没什么问题的。”
疏图和行云赶紧请罪道:“太子公主恕罪。”
由颐笑道:“何罪之有?”
疏图一时语塞,由颐看到疏图窘迫的样子,笑道:“好了,看出来这位小王子同姑娘一般害羞了,也不逗你了,你如今是太子的伴读,我们也是不打不相识的同窗,不必事事拘谨。”
疏图这才放下心来,又仔细看了看由颐和敦临,其实细看之下,二人分明有各自的特征,尤其是二人站在一起,越发是非常明显了,敦临要略高一些,且一看便是个男孩子,相比之下,由颐虽也英姿飒爽,但柔美白净许多,一看就是妙龄女子。
再仔细想想那日在西市先后见到由颐和敦临的事情,这才明白当日那些不合理之处,原来一切都是自己和行云匆忙之下的眼拙,闹出这样的误会来。
疏图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