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墙的笛声
那块玉的关系。”
“秋后才是婚期,事情还有余地,我们还有好几个月时间周旋,也许云锦那还可以说服。”
莱山摇头道:“不容易,饮浓的决定岂是说改就改?饮浓改了主意,黄陵侯又会同意吗?”
乔临溪依稀记得去年在李郊尹家的宴席上提过公子陈的婚事,那时候的自己只是个听客,如今却成了故事中的人,她沉思暗想:“原本定了黄陵侯的孙女云锦嫁去韩国,后来有人捡了我的玉佩,将我身世抖出来换下黄陵侯的孙女,捡我玉的人想讨好黄陵侯还熟知十八年前宫中那件事,会是谁呢?”
她突然意识到此人可能是李偃,她去过李家,李偃又是黄陵侯的旧部,宫中大小事如何能瞒得住在朝为官的人,他们不说只是他们不愿提及。
太康公主道:“不管这人是谁了,我和莱山会再去国君那帮你说点好话。”
“乐息谢过两位公主了。”
乔临溪在宫中冷静了一段日子,慢慢熟悉宫中的人和物,后来她第一次以公主身份去见熊饮浓。这一次见面,完全没有第一次见他时的亲切感,这个男人不过是个带着目的才来认亲的君王,与她之间毫无亲情。
她行礼后走上前笑问:“王上,如果我跟你说那块玉不是我的呢?”
熊饮浓踱步过来,慢里斯条的问:“不是你的?”眯着眼睛饶有兴趣地打量她:“必须是你的。”
他见乔临溪脸上颜色的变化,随即哈哈大笑:“寡人已经下了册宝,你跑来说不是你的?”
“来此之前我从未想过那块玉会和我的身世有关。我已在宫外长了近二十年,兄长,外面的才是我的家人,您能不能让我回到自己的家中?”
这声“兄长”竟让熊饮浓感受到异样的暖意,说不出的感觉,浑身又麻又厌,他清清喉咙开始说教:“宫中锦衣玉食,你如今又贵为公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除了寡人无人敢阻止你,留在宫中有什么不好。”
“我在姚家更自由懒散,舅舅疼我纵容我,乔原带我骑马练剑,走街串巷,也有人带我云游四海,这些都是我不想留在宫中的原因,我现在过得很不快活。”
“慢慢你就会习惯这里。”
乔临溪紧跟这句话抢着问:“还要再习惯韩国的王宫和乡俗,是不是?”
“两位公主既然告诉了你,那就轻松多了。”
“你没有询问我的意见就把我嫁去韩国,要我斩断与这里的一切联系,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就没有人让我拼死也要留下来?”
国君瞧她气得通红的脸,对她挑衅的话竟一点都不气:“临溪啊临溪,这些年秦国狼子野心,吞并了多少弱小的国家。我们若不与邻国稳固关系,谁又会是秦国下一个目标?你去韩国是带着使命,也是你的责任你的荣耀。”
“我只是个小小的民间女子,你把这么大的责任放在我身上,会让我觉得莫名其妙又好笑。”
“你嫁过去并不因为你这个人,而是你这个身份。”
乔临溪见他把出嫁一事上升至国家层面,不知如何辩驳,她听闻韩国那位梨姬公主美貌非常,必是仪态万千温婉娴淑的大美人,略一想,撸起左臂的袖子伸到国君面前道:“我不配做公主,我不仅手臂有疤,腰侧也有伤疤,韩国百姓若听说嫁来的公主这般粗糙,不笑话我们才怪?”
熊饮浓盯着伤疤皱眉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做过游侠,惩治恶徒时留下的记号。我这样的人绝对不是你心中能为楚国效力的人选,还请兄长再考虑他人吧。”
国君恨恨道:“姚礼可真够放任你的。”
“放任我的可不是舅舅,您别怪他。”
见了国君也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乔临溪走出清和宫又去找乔原。
第一次觉得长公主的身份能带来这么大的乐趣,所到之处每个人都敬畏、俯首,连乔原都用着了慌的步伐走来。
乔原道:“册封公主的事情我们心里都有点底,为何偏偏选了你嫁去韩国,我就知道你进宫绝不是好事,真悔恨没能及时帮你躲开这件事。”
临溪悄声问:“现在你有没有办法让我离开这里?”
乔原被她的话吓得一愣,小心翼翼提醒她的一举一动已与姚府上下牵连在一块:“除非是国君自愿放你走,不然你以哪种方法逃离都是对姚府的致命打击,国君问罪下来怎么办?”
这几天被吓懵了,她都没想到自己与姚府的关系,姚府近二十年的养育之恩不能忘,它像块拴住她的巨石,“是啊,我一心想着逃,却没想到你和青青。看来我还要去找国君,实在没有办法我就划破自己的脸,或者绝食死在王宫里。”
“说什么胡话。你心直口快不可在国君面前造次,国君这人最是阴晴不定,他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好说话。”
“有没有韩维的消息?”
“过几日我回家去,帮你打听下吧。”他把几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