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上次跟顾己吵架，顾己说出了事实，他心里是相信大女儿说的。

他早就有点怀疑顾梅偷钱，因为家里的一分一毫是清清楚楚的，不可能少一分少一元的，花到哪里去家里几个人都有账数的。

从那时候，明面上没有教训顾梅，私下他就让他妈把钱包放好。

可能是顾梅觉得那事暴露了不能下手，她只好收敛一下，没再动那些歪主意了。

这时，郑春妮就不好说话了，直接揪着顾梅的耳朵往家的方向拖拉去。

“你竟然跟我撒谎？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把我的脸都丢光，你读那么多书有啥用啊……”郑春妮气急败坏的骂着顾梅。

顾梅一直在解释求饶，一旦被妈妈知道底细，她今天一定是不好过，就算奶奶他们拦着劝着也没用。

“妈，我都说了是顾己害我，她就是要惹你生气，让你打我，妈，你别相信她----”

声音越来越远，顾己啜一声，死到临头还狡辩。

顾家辉看了一眼顾己，没有说什么话，转身回去。

顾己不再去看他们，回到摊位的一个角落坐下，继续吃王冬梅给她做的玉米馒头。

王冬梅回家拿些货，刚才发生的一切错过了。

“顾己，要不你来帮我吧？王婶给你包吃包住。”王冬梅笑笑说。

住的房子没有被单位收回，她倍感欣慰，这几年她才能好好摆摊做点小生意，周围邻居常来关照，连她丈夫原先工作的单位的老同事也会来跟她买早餐。

可这一切是她丈夫失去生命换来的，有时候想想也不是滋味。

到现在两三年过去，她的儿子都没来看望她，一个电话一份信件都没来，在外面折腾得如何王冬梅一概不知；有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思念她的丈夫，还有想念她的儿子，悄悄掉下了眼泪。

当顾己跟她说要出远门大工，她第一个反对，其实在林城这边也是能找到很是适合的岗位的，不用跑那么远去受罪，只要自己吃苦耐劳，行行能出状元。

“王婶，这么好的待遇给我啊？我真是受宠若惊啊。”顾己瞬间心底涌起一股暖流，连一个不是自己亲人都能这般为她着想，这样的关爱在世上没几个给与她。

“我说的是真的，别给我嬉皮笑脸。”

顾己听了惊喜又很感动，她挺想跟着王婶一起，她跟她学学做早点的手艺，这比去服装厂或者机械厂更喜欢些。可回头一想，摊位就在顾家附近，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顾己不愿意跟她们再有瓜葛。

刚刚她的亲爸看她眼神一点亲情感都没有。

她一下子更是心寒，想想也罢，这样的对待早就出现了。

甚至顾己曾想过，他们上辈子是仇人，这辈子才互相厌烦。

“顾己，我知道你怎么想，你不想看到你爸他们，可是不管怎么说，他们总归是你的亲人。”

“这样的亲人不要也罢。”

王冬梅叹了口气，这个孩子也是倔强，心里明白得很。

“你卖冰棍也不是长久之计，鞋厂你又不去，要不然就找个男人嫁了算。”王冬梅打趣说道。

“王婶，你又说我这个，我这个样子哪个男人要啊？”

“你哪样啊？你漂亮懂事，吃得了苦，谁娶了你谁就是上辈子积福了。”

这时候，有个妇人过来要买几个灌汤包，王冬梅过去接应一下。

那妇人拿了热乎乎的包子，笑着对王冬梅说：“冬梅嫂子，你家做的包子我小孙子最喜欢吃了。”

王冬梅笑眯眯：“小孩喜欢吃就好，常来关顾啊。”如果她儿子结婚生小孩，那她也是人家的奶奶了。

这都成了她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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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冬梅继续刚才的话题，看着顾己说：“你过来跟我学学做包子炸油条，客人多了，你也能给我分担一下，我家还有一个房间，你住就行。”

那一间房，本来是给她儿子用的，这么多年没回来，床单什么换了又换，她都开始没耐心了。

她五十多岁，起早贪黑摆摊赚钱，越来越是力不从心；以前她辛辛苦苦有盼头，毕竟是为了孩子的学业，可是现在，她得不到孩子的回应，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儿子会如此狠心不来看一看她。

她想把摊位收了不干，可孤独一人，能做什么，这个摊位开着，还能跟邻居们唠唠嗑说说话，一天就过得快些。

她喜欢顾己这个姑娘，从小看着长大，这姑娘心性灵巧，这姑娘心性灵巧，接人待物不输那些读了十几年书的孩子。

“王婶，您真的要把手艺教给我啊？不怕我以后抢你生意？”

“你这个孩子，说的是啥话啊？你王婶我老了，如果你学会了，就把摊位给你，我就回家享清福。”

这话听着好像要把顾己当成女儿？

顾己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