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秦无极不善做解释，况此番遭难全赖莺娘接济。此时见莺娘不肯放人，他也不是非出门不可，遂是作罢。只是他心下也另有了一番主意：这两日一定要告辞离开，万不能拖延下去。

山子有强烈出门玩耍的企图，又不像秦无极这样有诸多理由可以忍耐下来。他一山林中长大的老虎，素来缺少人类的道德约束，而今实在是受不住屈居在小小空间不得自由，全然扼杀了他的本性。

山子忍耐不得，他冲莺娘生硬喊出：“没什么不好，就是想出去！”

莺娘诧异于山子的反驳，也不光是他，在场的所有人都为山子此言惊异。可莺娘根本未将他当做一回事，只冷眼旁观，眼神一扫将此交与青杏处理。

莺娘哄着秦无极，与她携手离去。留下青杏满脸愁容，绞尽脑汁与山子劝说：“好山子，回去吧。姐姐也是在这儿作客人，受很多拘束，我们不能这样随意。”

山子不想听这个，他又不是人，只是山中老虎，何必受人受的拘束，吃人吃的苦。原本跟着他们在外行走停停走走倒是快乐，如今叫人关在高墙之中内，怎能让他不能怨怼。

山子本能觉得青杏说的不对，又无从反驳，两只眼睛转来转去却只能与自个生闷气，

青杏知道自个没能说服山子，眼下她对将来之事做不得预估，总是听着莺娘的安排。倘若在此住的日久天长，那山子再有些变故，又该如何是好。她晓得不能就此留下隐患，决心想办法开解山子。

山子见青杏紧追着自己不放，本就焦躁的心，愈发烦不胜烦。他说：“青杏，你可以走远一些吗？我很难受，想自己在这里。”

青杏不肯，更不肯放弃自己劝人的念头，她道：“好山子，我晓得你难受，可眼下姐姐也是寄人篱下，我们行动总是不能随心所欲，你说是不是。”

山子沉默不语，将她的话只当做耳旁风。

青杏却不依不饶，叫山子头疼不已。他脑中似乎是一桶火热的浆糊，随时准备喷发。

当青杏再一次语重心长喊他名字的时候，山子不可遏止地张嘴吼向青杏。若非他作人已有一段时间，这时候非要现出虎形不可。

一长吼声，不光吓住了青杏，使得她跌跌撞撞摔在地上，也让山子瞬间清醒过来。他赶忙往左右查看，庆幸得亏没人看见。

他又赶紧扶起青杏，同时道歉。

青杏却下意识地闪躲，她虽已吓呆一时间不能反应过来，但本能地是要躲避他。等她回过神来，想问山子怎么回事，旁边来了几个仆从问他们有没有听到怪声。

山子赶紧否认“怪声？没有，没有听到。”他说完，赶紧架起青杏走。

青杏心中狐疑，可她的双腿还有些发软，也只得由着山子架住她。

等走出几名仆从视线，山子方是松了口气，又满脑子想着怎样将青杏哄骗过去。

青杏逐渐回神，自不是好糊弄的。她一把甩开山子，质问他：“刚才是怎么了？可是你在吓我？”

山子见她问的犀利，知道避不过去，只得低头承认：“是我……”说着又觉得自个答的不对，摇头道：“也不是，我并非有意吓你，实在苦恼极了。”

青杏无奈叹气，她还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苦恼也不至于这样吓人，又是为什么苦恼？”

山子见状，又赶忙找回心中苦闷，告知与她。

青杏听着愈发的无奈。

山子心知青杏已经心软，他准备好好再演一下，博取同情。他双手抱住脑袋，回想着在城门口看到的可怜人，又将五官挤到了一块，表现得十分痛苦道：“我不知，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实在是想出去，我不能这样被关起来生活。”

青杏愈发的心软，一阵手足无措后，她总算镇定下来，随后上前轻轻抚着山子脑袋，口中说着：“不必难过，没事的……”

山子知道计谋得逞，便是得寸进尺，抱头嚎得愈发厉害：“青杏，我难受！很难受，我要是能出去走走，一定能好一点。”

青杏闻言随之一愣：他素来说从山里来，果真是不假。或许眼下实在将他约束的厉害，他总是要自由一些，不习惯住在大宅院里。

青杏揣摩过莺娘的心思，但此时与山子说话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道：“姐姐对我们并不十分拘束。你且回去休息，我想办法看看明早上能不能带你去透透气。”

山子不解，停下装腔作势，疑惑地望着青杏：她在说什么，真的要带我出去？

“可不能让秦公子知晓。”青杏特意关照。她又恐山子嘴松，吓唬他道：“你说出去，坏了事，可不止出去走走的事，便是你要买马的钱也没了着落。”

这可就一下子仿佛拿捏住了山子的命脉，不过他脑子转的快，心说：不带上秦兄，我自己也有更好的主意。这小小高墙又能耐我何，更用不着你了。

山子想的得意，不过对上青杏仍是谦逊，他道：“我听你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