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她惯会刁难人！连人都没有，哪有什么城！

山子不由愤慨，回想从前与爹妈说话，都不曾提到山啊河的名，忽的他想到一个，急吼吼说道：“单单大岭！”

“对，就是这个名。祖上得封在此繁衍生息……”他说得洋洋得意，偏说了一半就被青杏给打断。

她叹息道：“这是个什么名？罢了，你再说说其他的。”

山子不得不绞尽脑汁的想啊想，口中又念了几个名字。

这些名字落入青杏耳中，没一个是靠谱的，她不得不做出决断：“我知晓了，先就这样吧。”

青杏说着偏头垂下眼，余光所见莺娘已不在窗口，开始思考着该怎么回复莺娘。

山子见青杏往回走，顿时急了眼。他三步并作两步，赶忙追上前，将她拦住：“青杏，你还没说弄钱的事情。”

青杏匆匆朝他看了一眼，他脸上显露出焦急之色，更有希望即将落空的担忧，眼神中还充盈着满是对青杏的期望，他又一次说：“你说有法子……”

他的声音中带了难以名状的委屈和控诉，听得青杏不由心肠发软，忍不住哄着他说：“我记着呢，现在就给姐姐回话去……”

青杏暗自叹气，又眼瞅着窗口又掠过莺娘的身影，面上沾染了些忧愁和疑虑：“即便……即便……不行的话，我有攒钱，能借你一些，是要还的。”她说完信步走向旅店。

山子乍然得了青杏的话，尚呆在原地反复思考她的话，片刻之后才追随着她脚步回去。

山子再次回到堂中的时候，张车夫不见踪影，秦无极陈季白两人不知何故而争红了脸。山子起初不知道两人闹僵，只觉得没人说话气氛颇为怪异，还想同两人分享将要买马的喜悦。

不等他开口话，两人已经不欢而散。

陈季白负气拱手道：“秦先生乃高人逸士，何必与我等同行。”

陈季白起身说话的时候，秦无极还坐在位置上，闻言抬首，只见陈季白扭头就走，他也随之起身要走。

山子这才看出点眉目，正待开口，被秦无极抢白：“山子兄弟，这些与你无关，不必多问。”

秦无极说完也走了，只留下山子一人。他茫然的又站了一会儿，才大堂一热闹处找到了张车夫，他正和旁人顽笑。山子问他发生了什么，张车夫一问三不知，又与同行交流热烈，更是将山子的话当做了耳旁风。

山子四下张望不见别个人，便也挨着坐下听他们闲话。

另一厢莺娘对青杏的回复并不满意，她身边确实需要一个男丁，偏又找不到合适的人，可山子来历不明不白让人不得心安。

青杏侍立在旁，见她双眉进蹙垂头沉思。青杏盯着天柔白耳垂上坠着的红色宝石，思绪不免飘远了。她原也是父母双全，只是在一个灯火通红的晚上不知发生了什么，然后从此她就挨饿受冻，直到遇到了莺娘。

青杏恼恨当时太小，不能将爹妈记得清楚，每每回想起来只有两个依稀不可辨状的人影。

“青杏，这样。”

莺娘下了决定，见青杏走了神，便是伸手拧了她腰间软肉。等青杏“哎呦”一声回了神，莺娘方招了她耳语。

青杏听从莺娘的安排，下楼去找秦无极。

青杏在堂中转了一圈没见到秦无极，准备去二楼客房找人，才走上二楼廊中，却碰上了一个浪荡子。

过廊里光线昏暗，青杏看不清来人的面目，只看到他走的跌跌撞撞，后头还跟了个仆从。

他经过青杏的时候停下来，身子尚是摇摆确实探出头瞪着眼睛，将她上下打量。

冲人的酒气熏得青杏十分窒息，青杏更是不敢看他，唯恐惹了麻烦。她赶紧跑，担心那人追上来，直到陈季白门外才停下来稍松了口气。

正在青杏回头查看的时候，房门开了，秦无极黑着脸一下子出现在了她面前，让青杏好生吓了下。

秦无极见门外是青杏，面色稍和缓了一些，两步走出门站在廊中问她何事。

与秦无极来往，青杏开门的说：“姐姐，请你有事想商。”

秦无极得言，往走廊尽头望了一眼，又问：“你可知所为何事？”

青杏摇头。

秦无极转身关上房门，又与青杏道：“青杏，帮我带话与莺娘，我现有急事需要出去一趟，约莫一刻钟后回来，再找寻她。”他说完变匆匆走过长廊下了楼梯

青杏跟在秦无极后头目送他离开，到了楼梯口，她一拐进了另一边的长廊，却见她们的房门前趴着两个人。

青杏往前走了两步，看清楚正是适才遇上的浪荡子和仆从。她顿时呼吸一紧，心慌意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慌乱之中，青杏下意识地想抓点什么，可走廊中空空如也，她只得叉腰壮起胆子冲着两人呵斥道：“哪来的宵小，你们……”

得亏那浪荡子也非歹人，被青杏这么一喝，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