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佳节隆庆，望舒客栈的屋檐上都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

今年的谒礼交由玉衡星送达，此刻她正与我坐在客栈下歇脚的桌椅处，等待楼上小情侣甜甜蜜蜜说完知心话。

“降魔大圣和旅行者，你到底是怎么看的？”刻晴坐了两盏茶的时间，终于坐不住开始发问了。

“没有看法，感情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瞧了一眼她的脸色，她频频抬头向上看，有些惴惴不安。

“旅行者和降魔大圣都是长生种，”我知道刻晴心里在想什么，旅行者要游历七国寻找兄长，降魔大圣却要一直驻守在此地，她怕这份感情最后无疾而终。

“他们有没有结果我是不知道啦，起码我活着的时候肯定吃不到旅行者的喜酒啦。”我叹了口气，凡人短寿，无可奈何。

“你能不能说点好的。”刻晴漂亮的桃花眼瞪了过来，“能不能有点志气，降魔大圣好歹护卫璃月千年，如今红鸾星动，说不定他追求旅行者的效率和降妖伏魔的效率一样呢。”

“降魔大圣追求旅行者的效率和降妖伏魔的效率一样，刻晴啊，你听听这像话吗？”我故意拖长了语调问她，果不其然看见美人怒目而对，作势要来打我。

倒不是我夸大其词，虽然降魔大圣情窦初开，对旅行者也是无有不应，但这和他修炼千年的武艺一比还是有差距的。

“我相信降魔大圣，”刻晴对他很有信心，“别的不说，单就外貌这一点上，无人能出其右。”

“那我们来打个赌吧，如果一会儿旅行者成功邀请降魔大圣进入璃月港，今年晶砂采矿的分配就由我说了算；反之，我送你一件你最喜欢的好东西。”

“你先说是什么，不然我可不跟你赌。”刻晴心明眼亮，知道胭棠肯定没打好主意。晶砂的分配权到没什么，它本就不是璃月主要出口的矿物，产量不多，胭棠要它，不知要做些什么。

我将一枚拇指大小的水晶球拿出来在她面前晃了晃，“听说玉衡星大人一直在收集与帝君的各种土偶塑像，这枚记忆水晶中封存了近五十年所有的请仙典仪现场。”

我将水晶球向她那里一推，快要滚到她面前时又猛地收回来：“赌不赌？”

刻晴一张俏脸上浮现挣扎的神色，她想拒绝，但那可是帝君五十年的谕令啊。刻·帝君狂推人·晴犹豫不决，心中的天平摇摆不定，最终还是她对岩王帝君的敬仰压倒了对利益的渴望。

她咬咬牙，拿出了一掷千金的气魄：“我跟你赌，但你不能用这份权力去干有损璃月利益的事情。”

若说七星分为两派，那胭棠就是激进派中的激进派，若不是她尚有产业需要打理，刻晴严重怀疑她会独自一人单枪匹马，潜入各国刺杀首脑政要，再通过各种金钱运作将她的人推上去来达到邦交和平的目的。

“放心，我只是还个人情。”刻晴所思所想，我听得一清二楚，她想得没有错，如果不是烦恼后续收尾问题，阿扎尔的人头早就挂在净善宫门口了。

光杀阿扎尔一个是没有用的，整个教令院的领导层都需要大换血。生论派家大业大，贤者纳菲斯和阿扎尔并不对头，若是阿扎尔倒台，他是最有可能担任下一位贤者的。知论、妙论人数稀少，因论中层领导众多，素论都在外游学，剩下出过大贤者的明论派一家独大。

要促使六贤者内斗，争取释放小草神的机会，那阿扎尔就不能留，只不过赛诺如今担任大风纪官，要在他手下毫无痕迹地刺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若不是怕赛诺发现，我早就联合艾尔海森一起做掉阿扎尔了，何必这样辛苦地绕湾子算计整个教令院。

我颠了颠手里的水晶球，这如拇指大小的一枚中存放了许多人对岩王帝君的记忆。在这几天里，荧日日为了委托奔波，我也没有闲着。

雕刻存储记忆的晶体并不难，请仙典仪更是年年都有人去看。从出生到死亡，有太多人翘首以待那一天的到来。

这枚晶体里最初的记忆，来自我自己。将记忆里岩龙的模样反复观摩，直到晶体过载发热，才终于下定决心将这份礼物送给更合适的人。

我是个商人，商人最擅将无用之物变废为宝。

我摩挲过晶球光滑的表面，抬头仰望，头上的蓝天被客栈的楼梯挡住，在顶楼的露台上，旅行者正在邀请降魔大圣进入璃月港游玩。

这个赌约是我占了便宜，风声将降魔大圣的声音送回耳朵，无论他的回答是什么，我都不会亏。

“降魔大圣答应了。”我眯了眯眼，此刻皓阳当空，他们现在去璃月港能玩很久。

“什么？”刻晴惊喜之色溢于言表，倏尔又反应过来：“胭棠你故意诈我是吧，你一早就知道降魔大圣会答应。”

“我哪有，我不过是看旅行者一番赤诚心肠，想来没有人能够拒绝。”我笑着揉揉她的双耳髻，将手里的水晶球递过去：“就算我赢了，它也是你的海灯节礼物。”

刻晴赶紧将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