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即便是冰雪之国，也是有永不封冻的土地的，人们将这里称为——女皇冠冕上的宝石。

为了彰显这里的与众不同，建筑从来都不吝啬浓墨重彩。红色的砖石垒起一座又一座酒馆，白金的房顶和白雪混杂在一起，反射出阳光璀璨的金芒。

作为唯一一座不冻港，摩尔曼斯克港的繁华可想而知。街面的积雪被清扫一空，堆砌在路边，艺术高雅者还顺手插了根胡萝卜，权作雪人被冻红的鼻尖。

至冬盛产原木，无论是软质的杉木、松树和云杉，还是硬质的白桦和落叶松都可以在雪原上无尽的森林里找到。

因此，大部分至冬人从来不缺过冬用的柴火。近来大面积收购原木的行为，也被取笑为水火喝多了竟然异想天开地妄图在这上面赚钱。

收购木材的商人满脸通红地喝下一口酒：“你们知道个什么，赚大钱的机会就要来了。”

冬日的天空在太阳还没出来前总是灰蒙蒙的，像是失明者眼前的阴翳。码头的油灯照亮了工人们忙碌的身影，无数的粮食、矿产、织物从货船上源源不断搬下，堆积在码头的仓库里。

“赞美女皇陛下，今天也是美好的一天。”港务主任在胸口比划了一下，呼出了白色的雾气。

两艘船同时入港，负责登记船舶的工作人员跑上前去，在跳板处等候，他哈了口气，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指，努力让手暖和一些，别让羽毛笔里的墨水冻住。

“下船登记”他不耐烦地点点笔尖，爆了句至冬粗口。

这两艘船的船舷和甲板都很高，他看不到船上的情况，只能扯大了嗓子喊：“船上的下来登记。”

依旧无人应答。

他察觉不妙，刚想叫人架个梯子来，却闻到浓重的焦油味道。

蓝色的火焰突然弥漫在港口的海面上，伴随而来的，还有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这些火焰能在水面上燃烧，顺着水面铺散开来，吞噬了木质的船身和码头的基底。

船坞内，巨大的蘑菇云升腾而其，伴随着这朵云彩的，是四处喷射开来的易燃□□。

码头上的一切都遭受了灭顶之灾，那些堆积的，还没来得及搬走的货箱被点燃，火势蔓延开来，连空气都烧灼扭曲，燃烧物产生的黑烟顺着风飘向港口内，黑灰一片，盖住了昨夜的新雪。

“救火！快救火！”港口主任拼了命地喊，但是他的声音被爆炸声掩盖，连他自己都听不见。

腐臭味、橡胶味、火油味……许多种味道交杂在一起，排斥着氧气的加入，许多人被吓得拼命喘气，吸入令人作呕的气体，浑身抽搐地倒在焦灼燃烧的木料上，连哀嚎都无力发出。

为了保证木料的使用年限，码头上钉入水下部分的梁柱和船身都是需要刷上桐油的。

这是一种极易燃烧的物品，超过32℃便会氧化自燃，水下部分自然无法燃烧，但是水上部分必定是保不住的。

“你疯了，那可是至冬现在唯一开放的港口，你不怕愚人众怀恨在心拼死一搏吗？”很少见凝光这样疾声厉色，火冒三丈，她一拍桌案，震得桌上的摆件跳起来，差点拿她最喜欢的茶杯砸我头上。

“怕当然是怕的，我家里还住着一位执行官呢。”我不在意地抖抖袖口，继续说道：“不过那和璃月存亡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等她回答，我继续说下去：“北国银行已经在至冬发行了金券，用来代替摩拉进行交易。”我看向她的眼睛：“和璃月钱庄的票契不一样，这是至冬全国上下都承认的货币。”

国家承认的货币，我相信凝光懂这个意思。

“那位富人，号称要让金钱成为世界的心脏，如果让他的铸币权割裂七国，璃月还有说话的余地吗？”

凝光不可能不知道，只是她顾虑太多，反而被杂事掣肘了脚步。

可殊不知，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有时，快刀斩乱麻才是最好的选择。

“璃月的武装力量和至冬相比，还是有些差距的，等他稳固了至冬的经济地位，又有足够强大的士兵，璃月该如何自处？”

“在他对璃月露出獠牙之前将人留下，断绝他的后路为我们拖延时间，这样做有问题吗？”

“即便如此，你也不能行事如此莽撞，”凝光皱眉：“如果被愚人众发现是你所为，只怕会穷尽一切来追杀你。”

“他们查不到的，那批船根本不是从璃月出发的，”我向她微微颔首：“外型是至冬的款式，船身没有任何标记，船上也没有船员，就连造船的木材和铆钉，也是大陆的通用货。”

凝光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没有留下痕迹，那就是有遮掩的可能。

“我的人很早就混入至冬做建材生意，没有意外的话他们会拿下港口重建的标书。如果新货币的推行不顺利，我就再烧一次拖延时间。”

经过刚刚一波冲击，凝光竟然觉得这个计划还不错，她迅速取来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