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轻策的螭，南天门的若陀龙王，云来海的漩涡魔神，愚人众的目的到底是哪一个。

疲倦地合上典籍，三千年的史书翻找起来未免太过劳累，只是猛虎在侧，卧榻之上如何安眠。让人沏一杯浓茶醒醒神，新安除了茶，还带来了一沓花色各异的请帖。

“谁家这么早就送帖子来”就算现在是夏日天亮的早，可现在外面还是雾蒙蒙的一片，鸡都还没叫呢。

新安幽怨地撇了一眼从来不管事的某人：“咱家的，咱家的，您赶紧挑个顺眼的，我好赶紧派发出去。”

“不必送，我一无尊长二无亲朋，这席面让谁吃。”上头的老家伙们不死也是残，我少年离家，当年那点玩伴情谊早就被时间消磨了个干净。我虽然是个璃月人，但是半个璃月亲朋都没有。所以我喜欢去找先生，他算是唯一一个能证明我和这片土地还留有联系的存在。

更何况，世上最该庆贺的人已经不存在了。

“对了，近来北国银行颇为猖獗，不必与他们相争。”公子为了百无禁忌箓，可谓是行事狠辣不择手段，在这一点上，倒是与他的前辈们没有什么两样。

女士在明，公子在暗。至冬有备而来。

近来他们组建了一支勘探队，准备进入层岩巨渊深处，部分勘探仪器还是研究院提供的。只是我们都知道，这些人无论发现了什么，都不会有离开地底的机会，既然如此，那先前安放在层岩的测试仪就派上了用场。

用至冬人的命，为我的实验添砖加瓦，尽管不愿意承认，我在这一点上还是越来越像那位第二席了。

——请心怀大义地死去吧，纵使两国无人在意你们的牺牲，但是在研究报告最后的感谢致辞上，我会记得写上你们的名字的。

蝉鸣聒噪，热气一浪盖过一浪，幸而研究院修在山里，纵使外界酷暑难耐，这里仍旧清凉。

巴尔德瓦正带着新来的研究员们参观，他如今已经荣升一把手，开始挑选中意的新人进入项目组培养。

和死板的教令院不同，我们追求创新，无论你研究什么方向，只要不危及民众财产和生命，我们都允许。有许多不得志的学生跑来自荐，因而我们收获了不少意料之外的人才。

这其中有一位学弟，阿巴图伊。他的研究是赋予机械生命情感，这件事着实让研究员们惊讶无比，当即拍着小伙子的肩膀好好干，以后舳舻的情感升级就靠他了。

在教令院不被理解打压的小伙子听见这样鼓励的话语，感动的就快哭了，拍着胸脯表示要为研究院尽心尽力，就算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就连他带来的小螃蟹卡卡塔，都一跃成为研究员们最喜欢的咖啡杯摆放台。

“咔吧，咔吧。”小螃蟹搭载了舳舻处理器之后，开始能简单处理一些命令，就比如这杯送到我手边的咖啡。小螃蟹机械爪臂举着小小的杯子，歪歪算得上是脑袋的地方，红色的信号灯一闪一闪的，似乎在疑惑我为什么不接过去。

我忍不住摸摸他冰凉的脑袋，有时候，机械要比人心暖和。

“卡卡塔，这边一杯咖啡。”有人远远地召唤小螃蟹，它将杯子放下，抬起自己的机械爪子，屁巅屁颠地跑向声音处。在它能处理简单信息后，人们都把它当成了跑腿的小劳力，只需要几个淘汰下来的零件，你就可以收获一个如影随形的小跟班，除了它的主人不太高兴，整个研究院都很满意。

“不好了，院长，大事不好了。”有人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院长，不好了，请仙典仪出事了，岩王帝君崩天了。”

一晃神，手里的咖啡杯没拿稳甩了下去，褐色的液体溅满了白大褂的下摆，珍贵的瓷器摔了个粉碎。

你说什么，谁死了！我心神巨震，一时竟无法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请仙典仪出事了，岩王帝君崩天了！”

怎么可能，前天还和先生一起喝茶的，怎么说没就没了。

有人扑上来，疯狂摇晃着我的肩膀，大声喊：“医生，医生在哪，院长晕过去了！”

帝君……帝君怎么可能会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