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狗
平常人听到这样一个英俊多金的男人说这种话早就感动的稀里哗啦了,可奈何顾北笙铁石心肠,并没有半分感动。好听,漂亮的话她听了太多,光说不做很没意思。
顾北笙这个反应在岑挚意料之中,他笑,“大小姐还在怪我?”
顾北笙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句整懵了,怪他?为什么要怪他?他干了什么烂事吗?
见顾北笙不明白的样子,岑挚提醒道:“管家狗那件事,大小姐还记得那条疯狗吗?”他说得很随意,但细看就能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寒芒。
他这么一说,顾北笙倒想起来了,随即心里冷嘲,呵,就这,完全不care好吧。
“确实是疯狗。”顾北笙点评,就是不知道这话说的是疯狗还是那个人了。
那年顾北笙十一岁,岑挚十八岁。当时岑挚才被岑德礼收养没多久,暑假的空档,顾北笙在岑家第一次见到了这个名义上的兄弟。
初见,少年身上阴郁仇视让顾北笙产生抗拒,只是冷淡和他打过招呼算是认识。因为气场不和,纵然岑德礼让她多和岑挚交流,她也不乐意。
在岑德礼安排下,岑挚带着顾北笙一起玩。真不知道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和一个十一岁的小丫头有什么共同语言。然后在后花园里,顾北笙荡秋千,岑挚就在一旁看她。两人都不说话,气氛很冷淡。
岑德礼本意是想让二人多交流相处增进感情的,奈何两人一个比一个冷漠。
那一天,家里只有顾北笙和岑挚二人。管家的狗不知怎的跑了出来,对着岑挚这个不熟悉的生人就是一顿撕咬,具体情况顾北笙记不住了。只知道最后岑挚赢了,他找来工具拔出了狗的舌头,任半死不活的狗痛得地上打滚惨叫。他拎着血淋淋的舌头,冲顾北笙恶劣的笑,问她觉得这个舌头漂不漂亮。
那是他第一次对顾北笙笑,他原本想吓吓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可顾北笙出奇的淡定。睨了眼滴滴答答流血的舌头,又用那双淡漠的眸子看着恶趣味的少年,说了一个字,“脏”。
少年惊讶之余觉得没意思,兀自走远了。此后两人也再没说什么话,暑期结束,顾北笙返校上学,而岑挚则被送到了国外。之后这些年两人也没见过面。
岑挚认真看着她,不想放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然而顾北笙神色始终淡淡的,偏头望向窗外,风吹起她耳间的头发,她也不拢,任墨发随风飞扬。
岑挚哑然失笑,果然还是那个冷淡的性子呢,一副对什么事漠不关心,什么事都不值得进入眼底,睥睨众生的样子。
但就是这样对什么都冷淡的性格勾起他极大的兴趣。从管家狗那件事后,他就觉得顾北笙和他是一类人。他们都是从黑暗中脱身,不过一个在阳光下,一个在阴沟里罢了。他很想看看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跌入尘埃,苦苦挣扎,而求救对象只有自己一人的下场呢。
一想到那样高傲的人只能依托自己生存,他就血液沸腾,那样的大小姐一定很可爱。
车进入了主城区,岑挚道:“大小姐是回顾家还是去哪?”
“阳湖观澜。”
岑挚那边安静了下,道:“”我才回国,京城这边路我不太熟悉,大小姐可以带我去吗?”
刷头条的顾北笙听到这话一阵无语,不熟悉路还好意思说送人回家?她嫌弃的看了眼驾驶座的岑挚,矜贵吐字,“导航是摆设么?”
“好。”岑挚笑了,没有因为顾北笙不耐烦的语气生气。
一路上岑挚兴致勃勃和顾北笙讲他在国外的事。顾北笙偶尔吱个声,后来实在嫌他烦,索性让他闭嘴。
终于到了目的地,岑挚看着外面的一条步行街,有点惊讶。他还以为像她那样喜欢独处安静的性格应该住在很安静偏僻的地方,没想到在这里,这里随时随刻都热闹的很,她也能受得住?
顾北笙在岑挚下车准备给她开车门时率先下车。
“大小姐……”岑挚正欲说什么,就见顾北笙眉眼舒展,那双淡漠平静的眼眸也泛起波澜述说着喜悦。
“走了。”顾北笙丢下这两个字,迈开腿往前边跑去。真巧,一回来就看到了她家美人。
那雀跃的语气和欢快的动作让岑挚眼神一冷。他顺着她离开的方向看去,然后他就看到前方的女人轻轻拍了下背对他着的一个男人。
男人只是一个背影就让岑挚眼前一亮,出众的气质和外形让他在人群中闪闪发光,让人离不开眼。
所以,这是顾北笙相好的?岑挚暗暗地想。
岑挚看着她的侧脸,眸中闪着寒光。他看见她眉眼带笑看着那个男人,好像在说什么。她笑意晏晏,说不出的温柔。那般神情是岑挚从来没见过的。而那陌生男人也很熟稔的接过她的包提在手上,两人关系很亲密的样子。
两人并肩走远,男人一手提菜一手拿包,两人像极了一起买菜回家的夫妻。
岑挚龇牙,凉气灌入牙缝,他收回了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