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
切齿。她朝我使了个眼色,又对女公子道
“合着你考取功名就是为了成亲,太不把国法放在眼里了。皇妹,你先同时闻聊聊,我带她出去审。”
时闻见我答应了,忙站起身来唤那女书生
“小沅!妹妹,皇姐她不会动刑吧,东西真的是我给她的。”
我无奈将他按回座位,让他看向我的眼睛,时闻望向我,眼神又不自觉的柔和下来
“皇兄,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此处只有你我二人,你只管告诉我,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也不会告诉大皇姐。”
“你想听,我肯定是会说的。”
时闻叹口气,道了出来。他自深宫长大,虽有我们姐妹陪伴,但不能出宫门一步。自幼便只能望见头顶琉璃反射的阳光,从来不知道随时能辨别太阳的方向是种怎样的感觉。终于,他被西戎选中,即将要去和亲,这才有了出宫同三皇女她们一起逛花灯节的机会。
花灯节上人多,皇女皇子们便衣装扮,自然是不想让人认出。于是处处低调,可一个不甚,时闻便与三皇女走散了。朱硃心怕他找不见路,便去寻他,最后却发现他救了一个快饿昏了的书生。三皇女嫌女书生扫兴,便要拉他走,时闻却非要负责到底,三皇女便将她托付给了随身而来的友人,现在想来,那友人应该就是闻柳了。
后来就连三皇女也不知道,时闻时常挂念他这位宫外小友,便常托小黄门去打探他的消息,后来书信渐通,时闻竟然壮了胆子去东风楼见她。一来二去,正好被朱煜撞见。
我见他谈起出宫的事神色轻松,突然心里一动,沉默一会儿,我便将心中所想问出来了
“皇兄,你是不是有点喜欢她。”
时闻突然止了声音,他摇摇头,坐在位上带着笑容望我,然后又低了头去,任由头发遮住了半张脸。没一会儿,他眼角泛红,几滴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下来
“妹妹,宫人都说皇兄傻,你就当皇兄这次又犯傻了吧。更何况,皇兄得去西戎呀。”
“你想去么。”
时闻抬起脸来,我帮他擦去泪痕
“这是国家的事,能为母皇分忧,也能让你以后不上战场。皇兄会去的。”
我蹲下身子,任由他认真帮我整理碎发
“皇兄,你不傻。先顾虑别人再顾虑自己的人,这是最聪明的人才能做出来的举动。刚才皇姐说的话,我相信皇兄肯定很早就想明白了,宁愿冒着风险也要去帮助别人,这是只有我的皇兄才能做出来的事。”
“妹妹,真的长大了。”
时闻眼睛又续上眼泪,我再继续我的话
“皇兄一直都在为他人着想,但是这次,我也想帮帮皇兄。”
我未等时闻作出反应,便起身背对他
“听闻殿试状元可以迎娶公子,就看她有没有这个造化了。”
“妹妹。”
“我去找皇姐,城西有处宅子,她可以去那儿住。只是,你暂时不要再见她了。”
时闻抽了抽鼻子,掩住了眼睛。我拉起他,道
“走吧。我不会让你嫁去西戎的。”
朱煜见我们二人已经说通,便从另一间客房走出来。我见她衣袍沾着些血迹,又挡住了时闻。等我们把时闻送上回宫的马车,我便将请求告知了朱煜。她一脸惊愕,但很快又转为了然
“那若是事情传到了母皇那里,你我二人如何担待。”
“我只是不想让他伤心。”
朱煜点点头,将手中的鞭子交给我
“下不为例。”
我明白她的意思,便随在她身后进了客房。名唤翁沅的书生倒在地上,朱煜告诉我,她还是坚持刚才说给我们听的那些话。
我一鞭子抽在地上,翁源睁开眼,幽幽的望向我
“我就这一个哥哥,你若是负了他,我定将你抽筋扒皮。”
翁源闭上了眼睛,最是无力,但还是能辨别出她点了点头。
有人带翁沅去西城的宅子了。我走出东风楼,突然有些难受。若是我拼上三皇女的王位和爵位,也许能留下来时闻,可颜毓呢。
颜毓也是在深宫里长大的长公子,从小便被三纲五常束缚着,在水深火热的宫里已经最是谨言慎行,后来又被送到东临做和亲公子,怕不是从来没有人问他一句愿不愿意吧。更别说我这个让他来东临的始作俑者了,他本来也许能在颜国找个宽厚爱他的妻主,却偏偏跟了我这个以后要在金墉城关上半辈子的夺嫡败者,虽然他嫁过来也是被人利用,但说来也只是一个政治牺牲品,是个不受宠的可怜人。
回府路上,我想着答应了颜毓要查账,便听小荔念叨着府里最近的开销。听了一会儿便有些无聊,掀开帘子朝大街上张望,突然看见个装点的颇为好看的铺子,便叫停了车
“殿下,是个首饰铺子,您要去看看吗?”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