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落城（2）

连江不愿去想太多，为了下一步，他便问：“你想去哪？”

“且听师兄安排。”

“要叫兄长。”

“好～且听兄长安排。”

“我昨晚思虑过了，锦鹿距离风平山不远。而薛家所在的督城就在锦鹿的旁边。根据那百姓所说的杨家，很可能就是贺仙的那大户人家。既然他们描述的杨家姐姐和师父的情况如此相似，或许我们可以去查一查，到哪都方便，更何况……锦鹿是你小时候所生活的地方。”

融景虽是理解他的心意，但她并未对地点有执念，不解：“为何不直接去往督城或者贺仙？反而要去一个平平无奇的锦鹿？”

连江道：“锦鹿虽是平淡无奇，但它无论去哪，都很方便，督城、贺仙、风平山，只要从锦鹿的中心点出发，距离相差不多。”

融景恍然大悟。两人先去给素妆到了别，才关好岁耳间的大门，往锦鹿的方向而去。

才几天时间未走山间小路，不知为何，今天的风很温柔，树叶摩擦的沙沙响像是在为他们送行。融景抬头看了看树冠，发现它们还是一如既往的给竞争对手让了空间，每一棵树和周围的树在树冠的空间上，都十分礼貌。

在外人看不见的地下，它们的根交错在一起，汲取有限的营养。可虽是如此，它们还是活得好好的，仿佛是约好了一般。

花儿也开了不少，只要风稍微大一些，就有花儿哗啦啦地飘落下来，仿佛在下一场短暂的花雨。

融景情不自禁地捡起一朵小花，犹如宝贝一般拿在手里端详着。直到看够了它，才将它随手放到草丛之上，点缀了绿色。

这一路上，连江都在看着融景，尤其是在她看花的时候，他有注意到，她的神情不同于这几天，她的眼睛里充满着光亮，好似羡慕花儿能在这短暂的一生中绽放出它的美丽，让人欲罢不能。

可是连江又有注意到，当她将花儿放在草丛中的时候，眼神又暗淡了下去，仿佛在替花儿惋惜，还没来得及凋谢，就已经失去了生命。

他不禁问道：“雨儿喜欢？”

被问懵的融景并未反应过来：“什么？”

连江轻笑：“我是问，雨儿是否真的很喜欢花儿？如若喜欢，等我们安定下来，种着花儿在你的窗外可好？一打开窗就能看到美艳的花儿，再糟糕的心情都会瞬间好起来呢。你说是吗？”

融景被他说得有些怪不好意思的：“师……兄长莫要取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万万不可因为一朵小花而打趣小妹。”

“可是兄长并未打趣。”连江的声音开始认真起来：“兄长说的是真的，我会尽我所能，给你想要的。”

被连江这么一说，融景心里很是感动，但她深知他们身上的盘缠不多，不可随意乱花，念头也随之打消：“多谢兄长，可是雨儿并不需要。花儿是常见之物，随自然而去便好，不可随意采摘，以免破坏了自然规则。”

“好了，知道你会如此回复，所以我也只是提议。对了，雨儿，到了锦鹿之后，你想要做什么生意？”

“生意？”

这个融景从未细想过，从前她一直在山上生活，极少下山。她不愁吃穿，一切都有师兄们打点，如今自己要为生活所奔波，她却不知该如何做了。

“雨儿不知。”

连江轻言：“无事，一切都有兄长在，你无需担忧。”

融景仍是不解，到了锦鹿，看到连江胸有成竹的样子，她更是不解。连江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街道上时不时有公子骑马快速穿越，他们只好靠边而走。就这么走着，也不说去哪，融景感觉很不踏实，这样没有目的的行走，是走哪算哪吗，她有些许惶恐，便问道：“兄长，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连江不多作回答，只道：“跟着走就是了。”

融景不知他在卖何关子，也没想过他会骗她，还是乖乖跟着走了。大约走了一里路，连江领着她进了酒楼里，在进酒楼之时，融景抬头看了一下酒楼的名字：“陶悉楼”。

将近正午时分，酒楼的客堂里的人稍微有些多，店小二有些忙不过来。连江环视了一周，正想找个小二来说点什么，就有一位小二急忙走来，问道：“二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要不坐下来尝尝我们店里的小菜吧，最近有一款新菜式，挺受欢迎的。”

连江答道：“我要见你们掌柜的。”

当即融景便觉得连江是否已疯掉，一路上他也不说去哪，一进酒楼就要见掌柜，可真是把店小二吓得不轻：“哎哟客官，何必劳烦掌柜呢？掌柜很忙，有什么事和我说就好了。”

也不知是天太热还是被连江给吓到了，店小二的额头上竟以肉眼可见出了一层汗。

幸而一位气度非凡的男子出现，让店小二去忙别的事情，店小二才得以脱身。

男子看着连江，轻笑道：“随我去后堂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