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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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希望你平安且无怨无悔。”坐在教学楼的天台上,埃米尔垂眸俯瞰脚下随着凌晨逐渐入睡的柏林,将卡密尔的语音留言又播放了一次。他又何曾不想与她诉说自己的艰辛,但正是因为这个念想,他选择了与她断开联系。他不知道这次的纷争会持续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活着走出斗争,他更不想让她因为自己血腥的过去成为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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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的柏林还是很冷,尤其是坐在高楼上。埃米尔用冻僵的手夹起一根烟,合眼将其凑上唇边。呼吸之间,他忆起她轻佻又冷冽的瞳孔,忆起她探入乱发中纤细的指尖,忆起她烟上撩人的唇印。他咬住烟尾,像是二人在车顶时那样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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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是能那样轻易的为他黑白红的世界刷上绚烂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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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开双臂,从屋顶跳下,埃米尔落地的一瞬,忆起卡密尔在德累斯顿,迎着日出纵然一跃。“想看我飞吗?”他甚至还能听到她俏皮的问话。右手按住大衣下藏着的两把枪,他叼着烟,颦眉在夜路上打开MP3,带上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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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ols Garden 的 《Tears run dry》播放着,他情不自禁的随着这个唱英语歌的德国乐队哼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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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ars run dry silently from your face. Let us fly, fly away from all this sorrow. Let us try, try it now and not tomorr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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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路灯的光线愈发微弱,他听着音乐逐渐被脚步声盖住,颦眉将音乐调的更响,绕上一条勉强还有几个人影的大道。身后的人形影不离,但像是与他签了协议似的,双方都没有进攻。大家都在等着走出人类监控的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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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拐入一条小道,埃米尔从后门闪入一个多年不用的旧车库,靠在栏杆后等着那群尾随者从正门冲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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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t us breathe this concentrate of freedom, let us dive into the endless s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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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迅速逼近,埃米尔深吸一口气,合眼随着歌声,回忆起与卡密尔一起在德累斯顿的’午夜飞行’。她一直说要带他在伦敦’午夜飞行’,但每次都因为他没空,或者被暗算,没有兑现诺言。当初他为什么就没有勇气把那些毫无意义的事情纷纷推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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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被轰开,附子草喷雾也随之开启,埃米尔意料之中的听到狼人们痛苦的惨叫,从腰后抽出枪,从栏杆后冲出,他咄咄逼人的朝跪在地上捂眼哀嚎的狼人们面不改色的开枪。他早在把那只脑袋寄出的当天就挑好了这个车库做战场,并安装好了附子草喷雾器。这群蠢货能斗胆把他当做一个’无备而来’的白痴,那活着的确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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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右手的枪支用尽最后一颗子弹,他借着开场时的毒药突袭,已然有五个狼人倒在了血泊中。借着仍在喷洒的喷雾,他迅速且冷静的从口袋中掏出五发银子弹,熟练的上膛,这一系列动作上膛完毕的同时,喷雾也停止了喷洒。瞄准飞奔过来男子的眉心,埃米尔在与他仅隔十厘米的瞬间,射穿他的脑袋。宛若一只砸在墙上的鸡蛋,男子的鲜血飞溅在埃米尔的脖颈与脸侧。手掌麻木的擦过黏腻的侧脸,他活动血淋淋的脖颈,喉结的挪动宛若一只蠢蠢欲动的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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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e on, fly, fly away, these rooms are empty. Come on, try, try it now, I know you will s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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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头射穿一头狼的眼睛: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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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仰躲过来人的肉搏,左手扔下空空如也的枪支,埃米尔掐住袭击者的脖子,拇指摁住他的喉结,手掌青筋暴起的瞬间,他的喉结变成坏掉的血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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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血阀崩坏的人扔向扑来的恶狼,他在人狼叠罗汉的瞬间,抄起一旁的铁棍,捅穿恶狼的头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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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出狼头冲的铁棍,他握住来人的肩膀,用其捅穿他的腹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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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将铁棍抽出血肉之中,他正要回头将其掷向步步逼近的男子,背部却被猛兽扑中。踉跄中跌倒在地,他艰难的用右手开枪,却因手腕被狼爪桎梏而浪费了三发子弹。巨狼血盆大口中散发的腥臭令他反胃,猛兽咬住他挡在人兽之间的铁棍,癫狂的逼近。它力量的压倒性出乎埃米尔的意料,他紧紧抓着铁棍的两端,满头大汗的试图阻止他的靠近,在肌肤已然触及狼毛的瞬间,他在咬牙切齿中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