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友
宋月缈三下五除二把伤口包扎好,她笑道,“要想哄我糖豆可不管用。”
黎夭将瓷瓶递过去时,侧回身子:“是么,那如何才能哄好将军?”
“难,”宋月缈将刀刃上的血随意擦在裤腿上,随即放回刀鞘,“大人好奇这个做什么,我若真生了大人的气,杀了大人泄恨便是。”
黎夭闻言,转回身子朗声笑:“若是这样,黎夭可得好好哄着将军。”
“大人说笑,我与大人是盟友,不是么?”宋月缈整理好衣袍,说道。
黎夭伸出手拿起香炉的盖子,让香味在马车内迅速蔓延,好掩过方才的血腥味,“自然。”
马车最后在牢房前停下,宋月缈装作惊恐状,颤着身子与黎夭下了马车。
这次黎夭带了一众奴仆与他们下了阴湿的地牢,守卫的士兵早已对黎夭的到来见怪不怪,行过礼后就掏出钥匙来给他们开门。
半个月过去,宋月缈再次见到姜帆时,险些认不出来。
黎穆虽承诺不会对他用刑,可其他的惩罚倒是一点也不少,他们就算不用刑具,折磨姜帆的法子多得是。
姜帆周遭都是腥臭味,闻起来不像是兽血,夹杂了些粪便的臭味,他身边围绕着虫蚁和苍蝇。
姜帆仍然被铁链吊着,人看起来萧条了不少,他禁闭着眼眸。
黎夭带着宋月缈走近了他跟前,朗声问:“姜帆,你可愿意与我们合作?”
听起来与寻常折磨他的声音不同,此声清脆,像是珠子落盘碰撞之声,倒像是个朗朗少年。
姜帆缓慢地张开眼,此人他见过,是先前在寿宴上的祭司,也是带着将军一块入地牢的那人。
他艰难地将目光朝在黎夭一旁站着的女子投过去,见那女子低着头,瞧不出何神情。
直到他看到女子缓缓伸出衣袍下的指,做出玄玉国将士特有的手势,意思为“进攻”。
他立即领会,用尽全力朝那祭司吐了一口血唾沫,“呸,你们一个小小黎族,也配!”
那唾沫星子便落到了黎夭胸前,宋月缈当下一惊,她倒是没想到姜帆会做出此举。
宋月缈提着裙摆上前,用力扇了姜帆一巴掌,随后转过身看着黎夭,等他下一步指令。
黎夭指了指胸前的唾沫,宋月缈掏出丝帕,上前为他擦去,“壁俏,将头上的钗子拔出一根,将他嘴划烂。”
宋月缈擦过唾沫,随即拔出银钗。
“大人不可,此人是三可汗所抓,没有他的命令谁都不可对他用刑!”
身后传来士兵的劝阻声,黎夭不以为然地转过头,“是么,那你说我该如何泄愤?”
士兵语塞,“这......大人还是问过三可汗再用刑,更......更为妥当。”
“呵,”黎夭冷着声音,笑道:“王的命令倒是比不得三可汗了?”
士兵闻言,立即放下手中的兵器,跪下行礼,“小的知错!”
“你们出去候着,出了事我担。就说是我让人把你们赶了出去,你们阻碍无效。”黎夭说完招招手,示意站在门外的奴仆将他们驱赶出去。
很快,黎夭的人挤进了地牢。
他们一些人围成人墙殴打姜帆,实则借机解开铁链,将他衣袍扒下,换了个与他身形相符的人上去。
那人上去后,便吞下一粒药丸,奴仆趁机掏出锋利的佩刀划伤他的面部。
那人发出痛苦的嚎叫,响彻地牢。
姜帆被拉下铁链,换上奴仆的衣袍,长时间被吊着使他有些脱力,他被人群挡住,察觉胸前似是有什么东西。
他站稳了身子,从怀中掏出那东西,是一袋黑土和一张黄布。
姜帆迅速掏出黑土,抹在脸上与脖颈,将黄布包在头上,便于那群奴仆无异。
黎夭将一切收入眼底,“停,给他留口气,就当是给三可汗一个面子。”
奴仆随即汇拢,姜帆被拥在中间,奴仆身上浓郁的草药味熏得他头昏脑涨。
宋月缈瞧一切妥当,便招了招手,领着人一块与黎夭走了出去。
走出牢房,重回马车,宋月缈刚坐下,就瞧着黎夭的脸色,“大人心胸宽广,乃君子也。”
黎夭沉着脸,扫了一眼茶杯,“多谢将军夸奖。”
宋月缈上前给他倒茶,“大人担得起,又何必谢?”
黎夭闻言,脸色方才好了一些,他接过茶杯。
喝尽了茶后,不知想到什么,笑道,“这衣袍可是黎夭最喜的一件,平常日子不常穿。”
宋月缈动作一顿,小狐狸又想敲诈她。
她随即回道:“那大人今日穿,可是不妥当了。”
“有何不妥当?”黎夭装作无辜状,眨巴眼睛,“黎夭是为了见将军,才特地穿了这身。”
“大人前些日子怎不穿?”宋月缈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