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出水面的身份（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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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弹虽然射偏，却将秦子珊激怒。

商务车猛然转向，往市区逃窜。

不等大家反应，秦子珊奔向自己的车一脚油门径自追去。满腔的愤怒让她不再顾及后果，只要沈亦勋不死，唐佳利将时时处于危险中。

两辆车一前一后在人烟稀少的公路上飙起生死时速。

唐佳利疾步奔向受损较轻的警车却被叶琳恩叫住，“一起，她的车改装过，追不上的。”

唐佳利看向叶琳恩，神色间尽是着急，“她可能没子弹了。”

“她车上有备用。家栋，你来开车。”叶琳恩钻进警车，拿出随身的移动终端追踪秦子珊所在的位置，“她现在时速160，还有……约20公里到市区。”

黄家栋跟留在现场的同组警员嘱咐几句，便钻进驾驶室。

秦子珊逐渐冷静下来，看了一眼被飞速甩在车后的道路指示牌，知道离市区越来越近。

如果车辆进入市区，在追逐或是枪战必然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所以，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放弃追击，任他们离开。二是赌一把，进入市区前干掉对方。

黄家栋油门踩到底，始终在空旷的马路上不见他们的踪迹，他不禁担心秦子珊冲动的后果，“琳恩，以你对子珊的了解，她会怎么做？”他从后视镜中瞧了一眼一直看着终端的叶琳恩。

“她……”叶琳恩缓缓抬起头看向后视镜中的黄家栋，“二十公里内做掉对方。”

二人的视线在镜中交汇。

听到这个答案，唐佳利倒吸一口凉气。

“有多大把握？”

叶琳恩微一沉吟，“七成，她现在应该冷静了。”

“其余三成是……”黄家栋再次从后视镜中看向叶琳恩。

叶琳恩看了一眼副驾驶的唐佳利，“佳利……是她的死穴。”

黄家栋知道第二枪是冲唐佳利去的，也理解秦子珊暴怒的原因，只是刚刚的混战开了不少枪，一旦做弹道对比，要怎么掩饰她俩有枪的事实？这个报告怎么写？怎么保全她二人不受牵连？下一个交战现场又会是什么状况一切未知……

秦子珊看着前方的车辆，想要寻求万全的对策，只是枪里只剩一颗子弹……

她把心一横，提速追了上去。

秦子珊的车再次出现在商务车的后视镜中。

“杀了她。”开车的人命令道。

沈亦勋顺势回头望去，只见秦子珊紧追而至。

他架好枪，却迟迟不曾扣动扳机。

“杀了她！”见他犹豫，开车的人再次命令道。

话音未落，秦子珊看准时机一脚油门追去，加速超过商务车一段距离，随即减速猛然一打方向盘车衡甩在路中间。

对方早已察觉她的下一步动作，一脚刹车踩到底。随着漫天的刺耳声，水泥道路留下了两条长长的黑迹。

车辆即将相撞，秦子珊凭借过硬的心理素质换下弹夹举起枪对准驾驶室连开数枪，子弹穿透车前窗……

对方虽然踩了刹车，车速却不见减慢，眼见车子急速冲来，秦子珊脑中闪过很多过去的画面，望着危险的眼眸却平静到毫无波澜。

她做好了最坏打算，故事却没朝着最坏的结果发展——

车在不到五公分的距离停下了。

秦子珊微松口气，抬眼望去车里已经没了人影。

秦子珊追下车，却见两个人影正跃过马路往西北地区逃窜。

受地形所限，西北林木环绕山间常年雾气弥漫，茂密的森林成了躲避抓捕的天然保护网。

越往西北，越不利于抓捕。

秦子珊持枪追进地域复杂的环山森林。

黄家栋追到此处，见两辆车正呈T型停在路中央，尤其是秦子珊驾驶室门正对对方车头，却也应了叶琳恩‘鱼死网破’的猜测。

三人下车查看现场环境，此时山体林木正被雾气笼罩，虽然阳光媚眼，但临近水域，加之森林树木茂盛湿气较大，并不会因此快速散去。

此时黄家栋与叶琳恩对望一眼，便默契的向对面高山森林望去，不等开口，唐佳利也向山林走去。

越往山林深处追去，雾气愈浓烈。秦子珊凭借对沈亦勋的了解，猜测他可能会选择的路线。她追到一处雾气稀薄的空旷地带。

只见摘掉面巾的沈亦勋穿着墨色的夹克坐在一块巨石上，指缝间夹着一根点燃不久的香烟，眼神迷离的望着自己，唯独不见他同伴的身影。

远远的、二人彼此相视，只是秦子珊冷漠的神色中看不到一丝相识的温存，尤其是那一双眼眸只剩冰寒。

看着她的神色，他彻底死心了。抬起手吸一口烟，随着烟雾缓缓吐出他叹了口气。

即使射杀唐佳利时他还在幻想，说不定唐佳利死了自己还有机会。只是在扣动扳机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