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你怎么知道我是胡说的?”
“你能胡说,我就不能瞎猜吗。”宁玉拿着筷子敲了敲陈情的头:“这你也信,他要是说他出嫁过六次你是不是也信啊?”
两个人笑着打成一团,没注意到周安的脸色慢慢沉了下去,那是一种绝望。
宁玉发现了,但是她没有说话。
周安来到这个家的第十天晚上,宁玉和陈情的小破院子里来了一群蒙面人。
那天晚上是宁玉帮周安换的药,之前都是陈情帮他换的,每次换完药,陈情都是红着脸从屋子里走出来,宁玉实在看不下去,于是决定自己来。
“怎么今天是你帮我换药?陈情呢?”周安问道。
宁玉并没有回答,只是把药瓶放到他身边,拉着布条的一头,把另一头递给方断,然后往外走,直到布条被拉直才站定,然后继续吃着手里的红薯。周安拿着另一头不知所措:“什么意思?”
宁玉啃着手里的红薯:“你自己按着一头,然后往我这边转一圈就裹上了。”
“你就不能直接给我包上吗?”
宁玉道:“男女授受不亲。”
“你给我拔刀的时候怎么不说这个?”周安都笑了。
“那时候你是个快死的人。”宁玉淡定做答。
“现在呢?”
“现在你是个男人。”宁玉看着他平静地说道。
周安挑了挑眉毛笑笑:“好,你最会说。”
他慢慢脱下了上衣,露出了那副伤痕累累的好身子,给自己抹上了药。他并没有像宁玉说的那样做,只是把布条拽了过来,试图自己包扎。
但是试了几次没有成功,他只好拿着布条走到宁玉面前,把布条双手呈在她面前:“请你帮忙。”宁玉平静地看着他,脸不红心不跳,她看着周安那张俊美的脸,感受到了他身体散发出的热气,但是她还是一湖死水一般地平静。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周安的眼睛里情意流转,可是无论他怎样地故作深情,都被宁玉死水一般的眼睛吸了进去,在她的眼睛里掀不起一丝波澜。
最后是周安笑了:“好,我输了。”
他转身要走,宁玉却抓住了他的胳膊,她没有说话,只是拿过布条帮他包好了布条,她并没有用双臂穿过他的双臂那样给他包扎伤口,只是让他站定,然后拿着布条绕着他走,给他缠好了伤口。
周安穿上了衣服,宁玉看着他说道:“你不要让陈情喜欢上你,你别害她。我们平常人家的人 ,经不起折腾。”
“为什么你认定喜欢上我,就是一种伤害呢?”周安故作轻松笑道。
宁玉道:“我第一次见你,你身上的衣服是很华贵的,那不是平常人家穿得起的,还有你身上的伤。她和你,是不一样的人。”
周安收起最后的一丝笑意,他走近宁玉,用手指轻轻触碰了她的脖子,那里有一道快看不见的勒痕。
宁玉轻轻躲开他的手指。周安看着她说道:“可你和我,我们是一样的人。”
在自杀这件事上,他们确实是一样的人,那天晚上,是一湖死水碰上了一湖死水。
“也许是吧。这不重要,你只要记住,别招惹陈情。”
宁玉错身从他身边走过,走到门口,她忽然转过身来认真说道:“我只想陈情好好的。”
“好好的?所以你就自尽,留下她一个人好好的吗?”周安也说得很认真。
宁玉无言以对,脸上露出悲戚的神情,只能转身离去。
看着她离开,周安坐在椅子上,脸上流露出和她一样的神情。
半夜宁玉和陈情被一阵打斗声惊醒,身旁的墙壁传来急促的敲击声。
二人赶忙起身出了房门,周安的屋子门被打开了,蒙面人把她们两个拽进屋子里,手里的刀架在了她们的脖子上。
周安穿着薄薄的单衣,站在床前做出防备的样子,他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就是他自尽的那把匕首,他满眼愤恨,却在摇曳的烛火照映下显得那么单薄无力。
“我们此次前来是接人回去的,不想找麻烦,二位姑娘就当没看见。”其中一个蒙面人说道。
陈情被吓得不行,死死拉着宁玉的胳膊,宁玉握着她的手安慰她。
“我不回去!我不要再回去!”周安有些歇斯底里,他掀开衣服,扯开包裹的布,露出心口的伤疤让他们看:“我杀了我自己一次,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你们就当我死了,我不要回去!”
蒙面人冷笑一声:“您就是死了,尸首我们也是要带回去的,您生死都是主子的人。”
周安不断拿着手里的东西扔过来,众人一边躲,一边伺机靠近他。
手边的东西都扔了出去,周安只剩下一把匕首。
他绝望又恐惧地看着他们,犹如困兽。他猛然举起了手里的匕首准备用力往身上捅去。
“等等!”宁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