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八章 九界阎王
温御直接就哭了,哭的稀里哗啦,犹如当年长子长媳同葬那日他抱着小温宛跟小少行痛哭是一样的。 战幕花生豆才搁进嘴里就听见对面鬼哭狼嚎,他微怔看向对面,“事情过去这么久,你还这么伤心?” 温御真情实感流露,端酒杯时鼻涕都快流进酒杯里,咕嘟- 酒尽,温御用袍子狠狠抹过鼻梁,“过去这么久我儿就不是我儿了!我那可怜的儿跟儿媳啊!” 战幕皱皱眉,“别哭了!堂堂御南侯哭的像个孙子,丢不丢人!” “爷爷,我不丢人!”温御哭是真哭,但哭里也带着些许算计,他不想让战幕再套下去。 长媳慕锦歌的确是医者,且是名医之后,当年那场大瘟疫可以说是长媳力挽狂澜才平息下去,只是中途出了岔子策儿跟锦歌才会命陨。 而当年,锦歌给睿亲王妃白萍问过诊! 听到温御叫自己爷爷,战幕震惊之余含在嘴里花生豆自顾自滑下去。 不!没有完全滑下去! 咳咳-咳咳咳- 战幕被花生豆呛在气嗓口儿的位置,起初单手叩胸想要咳出来,没想到越咳花生豆咳的越堵的厉害! 温御还在哭,他以为战幕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拼命哭。 战幕快被呛死了。 “咳……快……咳咳-” 直到战幕抓把花生豆天女散花一样抛过去,温御这才抬头,眼前战幕脸憋通红。 温御脑袋‘嗡’一声! 这一刻温御脑子里没有密令,没有晏伏,只有战幕! 温御腾的起身跑到战幕背后,双手从他后身探到胸前,狠狠一勒! 一勒不通,温御干脆抱起战幕又狠狠勒了好几下。 扑- 那粒调皮的花生豆终于从战幕气嗓里跳出来! 战幕大口喘气,温御站在战幕后面也跟着喘气。 两人站在矮炕上喘了好半天,四目相视数息,哈哈大笑! 温御看着战幕,笑出眼泪,那种想在战幕背后捅一刀的想法,怕也只是想想…… 深夜,黄泉界。 绮忘川上次接了温宛的活儿,在宁府假扮咏阳公主。 这几日她时不时都会想起宁林在看到‘阿丑’被杖毙时的表情,那双眼睛里不仅仅只是怜惜,她看得出来,那时若松开宁林,他定会跟着‘阿丑’一起死。 有生之年拜温宛所赐,叫她看了一场生死无悔的戏。 公孙斐出现时绮忘川正在上妆,这次她扮的是一个妇人,妇人已近古稀之年,她有感自己大限将至,想再见一见情窦初开时的少年郎,如今那少年郎也已年近古稀,她想知道面对面的时候当初的少年郎还会不会记得她。 “为何不亲自去?”公孙斐一身青衣,姿态闲雅坐在桌边,手里把玩着桌上一只骨瓷茶杯,不以为然。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至死不渝,周氏怕对方早已不记得自己,她可是为了那个男人终身未嫁。”绮忘川坐在铜镜前,小心翼翼把褶皱面皮贴在额头上,“万一没有被对方认出来,她怕自己会失态,她的自尊不允许她在人生最后一刻那样狼狈,所以她宁愿做一个旁观者,观的是自己与她的少年郎。” “人生如梦,白云苍狗,都一把年纪了还看不开。”公孙斐透过铜镜看到绮忘川的脸,是一张饱经沧桑的脸,“那妇人很有钱?” “人生无爱,就只剩下赚钱。”绮忘川低头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叠宣纸,起身走到公孙斐面前,将宣纸推过去,“画堂十二人,除了司南卿,剩下十一个多多少少都有点儿自己的小九九,不过也谈不上背叛太子府。” 公孙斐接过宣纸,一页一页翻看,“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他将宣纸翻到最后一页,竟真没有司南卿任何记录,“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司南卿这个人有点儿意思。” “我听说他在画堂位列第十二,四五年也没什么长进,直到苏玄璟来他才上到十一,苏玄璟一走他又给挤下来了,这种人心无大志,应该成不了气候。” 绮忘川转身回到铜镜前,“画堂出了叛徒,战幕叫温弦去查,摆明是想试探斐公子的本事,公子不妨凭此露一手给他们,也好坐上画堂第一的位置。” 公孙斐反复翻查,想从十一人中找出有嫌疑的那一个,“枪打出头鸟,温弦初入画堂就已位列第三,若真升至首位难免遭人妒忌,查叛徒这件事,点到即止。” 绮忘川透过铜镜看向桌边那人,心里一直有个问题想问,索性就问了,“斐公子与阎王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