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都能解释
整个过程发生的太快,温宛松手时,萧臣方才恍然感受到那股停留在手腕的温度。 他震惊扭头,却见温宛正在朝他挤眼睛,且小声凑过来,“不用谢。” 他该谢吗? 他就算该谢,上辈子也谢的很彻底。 “酒是好酒,可惜郁某没这个口福,还请温县主拿回去。”郁玺良碰都没碰那酒壶,音色清冷道。 温宛立时堆笑讨好,“宝剑赠英雄,美酒赠恩师,夫子绝对有口福,要不夫子且尝尝?我给夫子倒……” “停!” 無逸斋育三千子弟,郁玺良也算桃李满天,但能让他记忆深刻的学生寥寥数人。 在这数人中,温宛绝对是其中一个。 当年温宛入無逸斋,并没有分在郁玺良手里,但礼学是郁玺良教的,且只教了最后一年。 问题就出在礼学上,就出在这最后一年。 想当年温宛在無逸斋口碑很好,又聪明,又好看,而且各门课业也都非常出色。 在所有教习眼里,温宛绝对不是调皮捣蛋的孩子。 可偏偏应了那句话,不是这种人,专干这种事! 温宛习字习的好,尤其临摹的技艺连书室秦应寒都赞不绝口。 所以坊间前段时间说温宛是因爱慕苏玄璟才习得一手好字并无考究。 就凭借这一手好字,温宛硬是帮着礼室二十名同窗改考卷! 一改就是一整年! 以致于郁玺良误以为自己教的很好,结果临门一脚,除了温宛集体翻车。 整个無逸斋教习全都在场的过堂考,当场批卷,发业旗。 郁玺良直到现在都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就像有人把他按在地上摩擦,摩擦生火,他整个人都在燃烧,到最后灰飞烟灭渣子都没剩下。 最气人的还不是这个,温宛这一整年只改了礼室考卷,其他课室都正常。 所以你是专门针对谁呢,少女! 眼见郁玺良叫停,温宛端着酒坛不上不下,很是尴尬。 萧臣静默坐在旁边,亦有些不自在。 “无事不登三宝殿,温县主先说事儿。”郁玺良扪心自问他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但温宛也着实在他漫长的教习生涯中,画了浓重的一笔。 “咳……” 温宛恭身搁回酒坛,“昨日学生得知金禧楼在皇城开张,玉布衣又亲手设下九全宴,于是一时头脑发热便把少行叫出去……此事,与少行无关。” 郁玺良就知道温宛能出现在这里,没有别的目的,“腿长在温少行身上,你说与他无关?” “少行一向不敢违背学生的意思,他是被逼的。”温宛决定背这黑锅最大的原因是,她已然离开無逸斋,郁玺良打不着她。 “温县主可还记得本教习当初打过你的事?”郁玺良抬眼,面色看不出喜怒。 温宛果断摇头,“不记得。” “那温县主可还记得本教习为何打你?”郁玺良再问。 温宛知道,点头摇头在这个时候一定要慎重,“记得。” 萧臣,“……” “当年温县主自是得了那些个小兔崽子的恳求,才会给他们改一年礼室考卷,本教习罚你可对?”郁玺良不是在挖坑,他是真忘不掉当年旧事。 温宛也很伤神。 就那件事,也不知道眼前这位郁夫子是不是一定要喝孟婆汤才能忘。 被打的都放下了,打人的却放不下…… “对。”温宛认真点头。 “既是温县主在别人怂恿下做了错事本夫子罚的对,温少行在你怂恿下做了错事,我就罚的不对?”不管对面坐着谁,只要在这百川居,郁玺良总能把主人身份拿捏的死死的。 温宛词穷,下意识瞧向坐在身边的萧臣,希望萧臣能打个圆场,“魏王以为呢?” 萧臣未曾想温宛会问他,却也平静出声,“夫子若无事,学生告退。” 郁玺良这次没有留人,点了点头。 萧臣又一次,过于冷漠从温宛身边擦肩而过。 如果之前在皇宫里温宛以为是错觉,此刻萧臣对她的那份不友善则十分明显。 “温县主没事也请起了尊驾,敬贤亭还有人在等本夫子过去。”郁玺良下了逐客令。 就在温宛还想再争取一下的时候,分明看到郁玺良握住她刚刚搁在桌上的酒坛,“这壶酒……” “夫子且忙,学生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