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晕了。
陆火没想到这姑娘如此生猛,直接对瓶吹,再看她才喝完就醉眼迷离的样子,知道她是没怎么喝过酒,赶紧倒了杯水给她。
吴湘湘晕乎乎地接过水,只喝了两口,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推开陆火跑去卫生间狂吐,出来时人已经站不稳,瞅着陆火的脸倒在他怀里。
陆火一众朋友见状,打趣陆火,说人家一个小姑娘肯为他拼命,一定是看上他了。
陆火扶着软塌塌的吴湘湘,觉得这个大冒险,确实是个冒险。
吴湘湘的室友见状,忙把她从陆火怀里捞出来,但她喝得太醉了,身子变得特别沉,室友弄不动,只得让陆火和她一起把吴湘湘送回寝室,又留了他的联系方式,说万一吴湘湘有个三长两短,必须要找他负责。
第二天,吴湘湘醒了酒,给陆火发了信息,感谢他送自己回来。
陆火觉得有点儿对不住她,让人送了缓解头疼的药给她,于是便这么认识了,但也仅限于认识,能相互看到对方朋友圈的关系而已。
吴湘湘大学毕业后,找了一份文职工作,工资虽然不高,但胜在轻松,早九晚五地上班,闲暇时和朋友小聚,听听大家的消息,某某出国了,某某嫁人了,日子过得也算是有滋有味儿;而陆火和她不同,他意气风发地往前冲,读研究生,通宵做实验写论文,准备各类考试和培训,两人的交集非常非常少,直到今年初,恰逢友人生日,她被拉去玩儿,见到了同样被拉去玩儿的陆火,论起渊源后,便被大家往男女朋友的关系上撮合,一来二去的,两人发现都不讨厌对方,就也认真处了起来,只是陆火太忙了,刚刚在一起时,他正处于研究生毕业阶段,一周能抽出一天来约会已是非常奢侈,可当到陆火毕业进了医院后,才发现原来的一天都算多的,现在的他几乎没有什么个人生活时间。按照原本计划,他俩今晚会突破那层禁忌,可能正如蓝卡所说,他俩的缘分尚未到那个地步吧。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外面的争吵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有了,她紧绷的神经慢慢松懈,下床穿鞋,把门开了条小缝儿,果不其然,老妈又在抹眼泪,她叹了口气,爬上床,把自己埋进被子,清空脑海,渐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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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火回到家,客厅的灯还亮着,玄关处有周冰脱下来的鞋子,他走到周冰房间门口,举手敲了敲,里面没动静,扭了两下门把手,里面反锁了,他觉得十分有必要跟周冰谈谈,或者,他要做个其他安排,避免再出现今天晚上的情况。
周冰半夜睡醒,觉得口渴,出来找水喝,刚打开冰箱拿了一瓶饮料,突听到身后响起一道声音,她吓了一跳,手里的瓶子没拿稳,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冰凉的液体溅到脚上和腿上,激得她打了两个颤栗,她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你大半夜不睡觉,就为了跟这儿吓唬我呢?”
陆火走过来,查看了一下她的腿脚,还好,没被扎到,然后去厨房拿了扫把将玻璃渣清理了,又用拖把清理了地面。
周冰抱着手臂,冷眼看着他收拾。
陆火整理完毕,见周冰还站在那儿,她穿了一件吊带睡衣,他皱眉,偏开目光,“坐这儿,有事儿和你说。”
周冰坐下了,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说吧。”
“我跟你说周五晚上有约,让你在家里待着陪他们,你大半夜跑我这儿干什么,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我的吧唧忘记带了,没有它我睡不着。”吧唧是周冰的玩偶兔子,因为她小时候总是喜欢把它丢来丢去,啪啪摔着玩儿,陆火给取了个名字叫吧唧,她晚上必须得抱着它睡觉,没了这个兔子就天塌了一样地哭闹,心理学上称这种情况为恋物癖,好多孩子都有这个毛病,只是有些孩子会慢慢戒掉,周冰是属于戒不掉的那个,虽然这个兔子已经洗得掉了色,好些地方都缝补了多次,她仍然要在晚上睡觉时抱着它睡,以至于不得不为这个兔子准备一个包,方便她带来带去。
“你可以提前跟我说一声。”
周冰小声嘀咕,“我哪知道你有约会啊,再说谁爱看你们在那亲嘴儿啊。”
“看见了你还不走,还进屋?”
“我都说了我去拿吧唧的,没拿到为什么要走,再说了,你俩不会回房间么?非得在客厅?”
陆火不再与她争论这个,她没事先跟自己沟通就是她的错,于是向她伸手:“钥匙拿来,下星期罚你住一周宿舍。”
周冰冷哼,回房间拿了钥匙丢到他身上,然后用力关上门,劲风扇在陆火脸上,她还生气了,陆火伸手敲门,听到周冰在里头喊,“我明天就走!”
陆火微微叹气,依周冰现在的状态,再继续下去,她就要哭了,指不定这会儿就走了,那样的话,肯定要折腾地很多人都不能睡觉,届时他就是罪魁祸首,会被长辈们念叨死,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终是折回卧室睡觉了。